非常不对劲。 汪渊以手机一角叩击桌面,眸光沉沉。 贺重元那个项目确实遇到点麻烦,不过远不至于他亲自出面。自己打这一通电话,更多的是为了确定贺小少的状态。 自姐姐从震区回来,贺小少就频繁打听她的情况。要不到联系方式,甚至三天两头往汪宅跑,并且说什么都能扯到姐姐。 最近这一周却异常安静,音讯全无。刚才那通电话若放在前阵子,贺重元一定会说他不懂考古,建议姐姐出解决方案。 所以,那小子肯定没憋好屁。不会真躲到哪座庙里,修炼什么能迷惑姐姐心智的邪功呢吧? 汪渊越琢磨脸色越差,立刻吩咐人去盯贺重元,心下再次感叹:保卫姐姐,任重道远啊! - “这都是诬陷,角度问题,而且当时有很多人,照片被裁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女生是我朋友的女朋友,我怎么可能跟她有什么呢?”贺重元捏着一沓照片,眼里的火苗都快蹿出来。“我就说那个卷毛整天盯着我没好事,果然憋了一肚子坏水。” “没憋,都洒出来了。”康涟洏打着哈欠纠正。 “对!又馊又臭,我快社死了。”贺重元愈加恼火。 “这不活得好好的?只要脸皮够厚,活到天长地久。贺总,您应该很有自信呀!”康涟洏疑惑地看他。 贺重元耳根子一热,双手合十,作求饶状:“小广老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骗你。不过我也因此歪打正着,帮你解除了一场可能会发生的大型食物中毒事件啊。所以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他指的是前两天装食物中毒骗康涟洏回来的事。当时康涟洏吓得不轻,在确认他没事后,立刻搞了个卫生排查,竟然真查到了风险。后厨有个年长的阿姨,不小心把木耳泡多了,又舍不得扔掉,隔夜之后准备再用。 “所以我谢谢你,免了你的房钱啊。” “房间是萧总给我订的,你这是送了他人情。” “怎么?我还要倒把房钱补给你?!”康涟洏猫儿眼一立睖,竟有几分慑人。 贺重元怔了怔,不觉牵唇:“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都是胡克斯的错。” “那你把他叫来,当面对质。正好胡克斯也跟我抗议,说你在查他。”康涟洏冷笑。 “他倒想。当面吵,我中文比他好,赢了是应该的,还有欺负人的嫌疑;输了不仅丢我自己的人,更打国家的脸。对付有些人,没必要正面来,弄走就行。”贺重元似乎有了主意。 康涟洏垂眸,眼中闪过微光。“我干涉不了你的决定。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影响到我。” 这话她也跟暴躁的罗德先生说过,她不确定两方谁更强势些,只能弱势围观。 “不会的!如果处理不好,我也走。” 那可太好了! 康涟洏暗暗欢呼,抬手抓过桌上的照片。“这些你用不着了吧?我拿去引柴火了。” - 贺重元行动力惊人,效果似乎也很明显。胡克斯数天后就黑着脸急慌慌地离开了长寿乡,给康涟洏留下一张错别字连篇且夹杂着英文和拼音的字条。中心思想就是:他胡闹还会回来的! 康涟洏吁了一口气出去,又抽回半口。 少了个胡克斯,固然是好事,但也同时说明,贺重元的手腕比她想象得更强硬,心思并不如表现出的那样明朗。 “哎呀,罗德少爷还挺懂事,知道你要专心修改毕业论文,就体贴地远离,还你清静。”贺重元在一旁感慨:“还是听得懂中文的。” “还了一半。”康涟洏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 贺重元眨眨眼,立刻领悟:“对,萧总更难缠。关键他是本地人,也不好支走太久。” 可是你脸皮厚啊,用你的脸一撞,萧凯丰直接能去西天取经了。 康涟洏默声吐槽,摇头去看资料。 人活着可真难,富少们比补古画的胶还粘。 “岭南不错,如果对这里适应的话,可以考虑岭大。” 康涟洏正投入地思考重要论点,贺重元猛不丁开口,还直击她内心,她不免惊怔:“岭什么大?” “岭南的荔枝大,还甜。”贺重元丢掉壳,将白白胖胖的果肉喂到康涟洏嘴边。 “谢谢,我血糖高。”康涟洏起身走到窗边(装)看风景。 现在帝都的少爷们,都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你这么爱吃荔枝,总不能忍一辈子吧?” 贺重元坐着不动,暂时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