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边自言自语:“一个礼拜,康康应该忙完了吧?” 汪则洲与儿子互视一眼。 一个礼拜,那边应该就出结果了。 父子俩一向心性坚定,无所畏惧,此时却开始惴惴不安,觉得这接下来的七天,短暂又漫长。 而宋氏的员工们坚定地认为,由于京城三月的连绵冷雨加上某种不可抗力,这一周就像梅雨季的江南,看着美好,其实难熬到令人窒息。 尤其是总部的男员工,包括但不限于男高管,但凡去了顶层,回来时无不鼻青脸肿、龇牙咧嘴,眼神里却又带着死里逃生的庆幸。 除了华特助,谁也不明白为何宋总近日如此平易近人且活泼好动,逮住去顶楼的同性就是一顿(友)好打(听),还美其名曰“打是亲,骂是爱。”,有助于员工更快成长进步。 确实进步很快。 不再为蹭公司的免费晚餐班车报销等福利而降低工作效率,主动申请去下属公司甚至一线接受锻炼,不敢再在女同事面前耍帅秀肌肉吹嘘自己能打...... 华特助抱着厚厚一沓文件资料从下一层走上来,抬眼望着冷冰冰的总裁室门,满心的荒芜。 虽然他是特助,但此刻却特别无助。作为唯一没有受伤的男员工,他已经憋出了一肚子内伤。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工作和小命,他绝对要拿着大喇叭从顶楼蹿到地下车库,向所有的员工通告:你们老板娘跑了!你们老板没有老婆啦! 内线电话响起,华特助一个激灵,立刻按下作死心态,敲门进去。 “你别跟我贫,我现在没心情。你过来,有件重要的事得当面说。” 宋凛川正侧对着门打电话,因为近日急遽消瘦,面部轮廓愈发深邃清晰,只是喉音不复往日的清朗,听起来有些沉哑。 “你心情不好,可别影响我,我心情好得很。我得陪我家宝贝儿安胎,没空过去,你爱说不说。”慵懒的男声隐约从听筒泻出,好心情果然呼之欲出。 要不说是陆少,能天南海北地打老虎拍苍蝇呢?这股子聪明劲儿就不是盖的。就这当口,谁来谁挨揍。除非是老板的老丈人。 华特助正腹诽着,一抬眼就见老板凶煞煞地走近,目光泠然。 “余队长已经到了西南边境,准备进入金三角区域。”他赶紧报告。 “那里太危险了。”宋凛川立刻拢眉,“那个贼丫头不会去的。” 华特助保持聆听姿势不变。 “但还是要去看看,万一她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呢?” 宋凛川自言自语般,忽地又问华特助:“你认为对多金来说,金三角跟我哪个更危险?” 华特助放下文件,推了推眼镜。“宋总,我记得康小姐在她的个人资料里说过,人被毒蛇咬了一口,如果当时救得过来,后来就不会有问题。如果喝了口百草枯,当时可能没问题,但最后都逃不开死亡。我觉得,金三角像毒蛇。” 意思就是,他宋大老板是百草枯,不能沾。 宋凛川盯着自家特助,善解人意地笑了下:“原来华特助更热爱农业。简单,正好农业部新立了合作项目,去布隆迪。需要我推荐你过去吗?” “这...倒也不必。”华特助讪笑。 “别客气。听华特助刚才的话,也没把我当外人。”他家老板语气越发真诚。 手机铃声响起,华特助瞄见来电人,顿时松了口气。“一定是跟康小姐有关的事,说不定有好消息。” 宋凛川没有立刻接,而是沉思了片刻,郑重地交待:“你联系一下汪部长的秘书,约个时间,我要去拜访。” “明白。我马上去办。” 老板这是怀疑,汪家把康小姐藏起来了呀! 宋凛川目送华特助出去,接通视频。“有什么重要资料要给我看?” 慕森城很少打视频,一般只有这种情况。 不过这次似乎例外,慕森城没拿纸张,也不说话,就透过金丝眼镜,冷冷地盯着他看。 “怎么?又被小嫂子赶出家门了?” 宋凛川埋头看文件,打算掐线。 “朵儿说你扮起女装比我好看,我瞧也不过如此。”慕森城慢悠悠开口,酸气迅速沿着信号传过来。 宋凛川瞥了眼屏幕对面的怨夫,“你如果实在闲着没事干,就去金三角帮忙抓毒贩。” “呵,你是想让我去帮你找人吧?”慕森城尖锐地戳破他。 “你不是经验丰富吗?” 宋凛川仰脸重重地靠向椅背,手臂压住眉眼,发出沉郁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