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松软干爽,就像随时在等她回家。 康涟洏扑到床上发了会儿呆,就睡了过去。 睡得并不好,先是被隔了一间堂屋的父母的卧室传来的疑似呜咽声烦扰,然后被隔了一座院子的邻居家浑似拆房子的动静直接吵醒。 她嗷地坐起身,抓起手机看时间。 行叭,既不是周末节假日,也不是午休时间。找不到骂人的理由。 她睡眼惺忪地拽开房门,脸上还残留着怒意。 康品禄瞧见女儿,从院子里冲到她面前,着急跟她说话,手上的菜刀和鸡一时说不清哪个更吓人。 康涟洏把鸡抓过来,示意父亲将刀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康品禄放好刀,开始跟康涟洏解释隔壁的噪音。 解释不清楚。因为他也不知道隔壁在干嘛,敲门也不见人开,爬到墙头上只看见成片挡板。 “可能是在搞装修,准备过年。”老父亲推测着,红肿未消的双眼热切地看着女儿。“宝宝,要不咱家也装修装修?等你回来过年时,就是个新模样了。” 康涟洏打了个呵欠,“不用了,没有意义。” 康品禄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又拿起菜刀。“那爸爸去杀鸡,晚上给你加餐。” “明天我来杀吧,显得待客有诚意。”康涟洏看了眼被刀光吓得晕乎乎的公鸡,拨拉着它软搭搭的脑袋。 “什么客人?那我再去买点菜。” “不用。请客什么时候也不是真奔着吃饭来的。” 康涟洏拎着鸡走到院子里拴好,往外走。“我现在就去请客。” - 叶家的院门开着一掌宽的缝儿,叶母正坐在日光最足的地方,跟人开着手机免提聊天。 那头的女声甜软,说着叶母爱听的话,场面十分和谐。 “婵媛呐,你不要多想。我儿子我能不了解吗?他就是善良心软,可怜老康家,往时才多照顾了一点。现在有了你,情况不就不一样了吗?你放心,我就认准了你这个儿媳妇。别家女孩儿再可怜,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儿子又不是做慈善的...” “霞姨,你在家吗?叶大哥在吗?” 超响亮的招呼声自门口传来,惊震了手机内外的两人。 “涟涟,你怎么回来了?!” 叶母惊讶地瞪大眼,同时心虚地挂断电话。 “霞姨这话说的,我家我还不能想回就回吗?”康涟洏浅笑,眼中泛着冬日的冷意。 叶母心下微怵,“阿姨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没听你爸提起嘛。要是他提前说了,我们不得提前准备准备,好给你个惊喜啊。” “没关系,我给你们惊喜也是一样的。” 康涟洏继续掬着不辨真假的笑,看得叶母身上直发毛。 她指指康涟洏放在桌上的牛奶和水果,“来就来了,怎么还破费呢?你爸爸的手伤,我还没来得及去探望。” “没事,我们家事多,大伙儿来关怀的机会多的是。这种牛奶是我去看望我妈时给她买的,她说很好喝,我就给您也带了一箱。” 叶母愣了一下,“心念真又回去了?我之前听说,她跟你爸吵架来着。这气赌得...我还想着等钦泽回来了,带我去瞧瞧她呢。” 康涟洏观察着她的神情,叹口气:“也是我没本事,不能让我妈舒心顺气。如果我是男孩儿,或者我妈有个儿子,就好了。” “儿子当然好,但你也算尽心了。涟涟啊,听阿姨一句劝,女孩子不要太强势,别总跟你二叔家别劲儿。你再记挂家里,总归是要嫁人的。回头去看你妈时,我劝劝她,也别总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好歹你出嫁时,给你准备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妆。” “那就得看我结婚时,二叔和堂哥能不能改造成功,赶回来了。” 叶母语重心长的脸瞬变,语气带上了严厉与惊怯:“你什么意思?我又没干坏事,难道会进去吗?” 这丫头那次去讨完债后,康家老二爷俩就进局子了。虽然戚所长说是因为赌博,诈骗什么的,有确实的证据,但谁知道这记仇的小丫头有没有暗地里使绊子。 “霞姨当然不会违法犯罪,不然叶大哥的前程就不好了。” 康涟洏无所谓地笑笑,心知包括霞姨在内的许多乡邻都认为是自己坑害了二叔和堂哥。 她倒是想,也着手收集了证据,不过还没来得及递上去,那爷俩就被公安带走了。--也不知是哪位帅呆酷毙的大佬,替她出的这口恶气。祝他身体健康,财源广进,生活顺利,爱情甜蜜。 “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