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挑好刺的鱼肉递过去,宋凛川也正把包好薄饼的鸭肉喂到她嘴边。 康涟洏往后避了避,端过托碟来接。 【礼尚往来。】 宋凛川左手举着卷饼,右手发信息发得那叫一个溜儿。 康涟洏僵坐了几秒,张嘴衔过卷饼。 病人有些固执。 宋凛川收回左手,看着指节上沾的酱汁,墨眉轻动,张口舔去。 指节温热馨香,携着康护工的味道。 宋美艳是刚撸完狐狸吗?怎么如此骚气。 “吃吧。” 康涟洏拧着眉把装着鱼肉的碗放到他面前。 【你喂我。】 【礼尚往来。】 【我手不能动。】 【你是我的护工。】 那打字的是你的灵魂吗? 康护工翻白眼,上任不到半天就想撂挑子。 良心使然,还是挪到他身边,尽职尽责地开喂。自我安慰:这磨人精不吃好,她就没法好好吃。 吃饭时,宋大少简直是狐狸精附身了,那眼神那笑意,但凡他长得丑一点,康涟洏都想大耳刮子抽他。 饭后,医生过来检查完,康涟洏开始穿外套背包。“那你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 书还没背,这临时的佛脚恐怕都抱不上了。 宋凛川却拦住她。 【暂时不困。你教我手语吧。】 康涟洏一怔:“你打字吧,多顺手。” 【打字费电。我们要积极响应国家号召,节约用电。】 “...反正我不教。” 【我交学费。】 “你就是卖身,我也不教。” 康涟洏后退两步,神色惶然。“你会好的,很快的。” 宋凛川默然,起身取了某样物品过来。 “我不要。还不起。” 康涟洏瞪着眼前的黑卡,觉得宋总脑壳里的淤血不但未散,可能还鼓起了包。 越来越夸张了。 【是副卡,算是聘你做护工的保证金。】 跟主卡有什么区别吗? 康涟洏张大眼睛。 【那你教我手语。】 康涟洏眨了眨眼,伸手拽过卡片。 大不了回去供起来,不动。 - 晚间,江特助带来了最新的资料。 “康小姐觉得,她父亲是为了救她,才被大火熏坏了嗓子,因此一直耿耿于怀。她尝试了这么多年,也没把她父亲的嗓子治好。” 所以对于他暂时的失声,反应才这么大。 宋凛川看着资料,眸光晦暗。 【这上面却显示,她父亲是误饮了除草剂,导致无法再说话。】 “这就是奇怪之处。”江特助叹口气:“康小姐整天惦记着挖墓探秘,我看她家的秘密啊,比古墓里的还深不可测。” 宋凛川眼皮一抬,江特助头皮马上一紧。 老板一时半会儿不能用嘴巴阴阳怪气,眼神越发阴间了。 他赶紧换话题:“不过您这边,康小姐不会担心太久。刚才我从医生那边过来,说这两天新药到了,明天给您用上,很快就能散瘀消肿,恢复脑部功能。” 【有风险吗?】 “要说一分没有也不现实。不过肯定是最好的药。” 【好药使用面窄,副作用不得而知。风险太大,不用也罢。】 “但是不用,您恢复得慢呀,得个半月一月的。” 宋凛川意味深长地笑。 江特助瞧见,瞬间就明白老板的意图了。 不多病一段时间,康小姐怎么能由疚生怜,由怜生爱呢? 关键老板这苦肉计也不够苦,跟康小姐吃过的苦一比,甚至都是甜的。 加上他惯性地压下和康小姐有关的事情,且短期内并没有相告之意。江特助不免担心,两人以后会产生矛盾,而且康小姐极有可能单方面把老板打入死牢。 在感情上,老板这只母胎单身狗的自信也不知道从哪称的,重如磐石。 他纠结了片刻,还是真诚地建议:“要想跟女孩子拉近关系,除了大方、体贴,也需要适当的刺激。您看您现在心病也没了,不妨试着跟其他女孩儿走近些,康小姐一看,没准儿就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