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是周日,康涟洏早早地起床收拾停当,准备联系江特助问问大老板,不,已经不是她的大老板了,宋总裁的情况。 江特助先她一步打来电话,说老板虽然渐渐恢复了意识,但有些异常情况,问她是否方便到医院一趟。 康涟洏连忙细问,他却不肯细说,只说见了面就明白。 康涟洏自然应好。 “那我把司机联系方式发给你,他应该已经到你校门口了。” 啊? 康涟洏懵然间,江特助已经飞快地挂断了。 她蹙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虱子多了不怕痒,她既然欠了宋凛川这么大的恩情,也没必要在司机接送方面矫情。 到了医院,江特助又等在了地下车库的电梯口,一路刷卡加指纹地带她进入特护病区,让她有种闯关的错觉。 刚走到套房的客厅里,康涟洏就听见了从门缝中传来的哭声,歇斯底里的跟哭丧似的。 她定了定神,面色沉重地低声问:“江特助,宋总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妙?傅董事长哭成这样,我现在进去不太合适吧?” 江特助看着她:“康助理,有没有可能,那哭声的主人是你?” 康助理:“...” 这家的主人和下属都什么恶趣味? 跟着江特助进去,入眼是青翠绿植和花匡屏风,一片江南风情。 转入卧房,香槟加银灰的主色营造出贵气且清冷的格调,很符合宋大少的闷骚性格。 超大号病床上,宋凛川捧着平板,神色肃穆。 要不是里头的女声震耳欲聋,外人会以为他正在研究国际经济政治形势。 大概是为了保护伤口与遮挡丑陋的纱布,他头上戴了白色的运动发带,面容还略显苍白,但唇瓣已经呈现出淡红,眼神也恢复了往时的泠冷幽亮。 比起运筹帷幄叱咤商场时的模样,多了几分清朗的少年感。 一言以蔽之,妖冶易碎的病态美人。 病美人抬眼看见她,嘴角微勾,一手合起平板,另一手朝她招了招。 康涟洏走近,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坐那么远干什么?” 宋凛川微微拧眉,喉音低沉,裹着莫名的柔情。 手掌继续对着她摊开。 “距离产生美。” 康涟洏冲他扯出抹笑,狐疑地看向江特助。 宋总裁看起来是不太正常。 “外面冷吗?手怎么这么凉?” 没等来康涟洏的主动,宋凛川直接倾身抓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康涟洏蹭地起身,下意识要挣开。 宋凛川手臂上也包着纱布,贴着大大小小的膏药贴,想来就算骨头没断,也伤了筋络肌理。 康涟洏一拉扯,他就吃痛地低叫,但手却握得更紧,笑意愈深:“我们的感情果然不好,以后要认真培养了。” “...???” 康涟洏现在不是有很多问号,而是直接问号精附体。 “宋总,万分感谢您救我狗,咳,小命。但一码归一码,请您自重。” 她不悦地拧眉,实在挣不开,只好呼喊江特助。 宋凛川也跟着唤人,语气冷沉:“她不是我未婚妻吗?为什么对我如此抗拒?” “什么未婚妻?你脑子秀逗了?!” 康涟洏忍不住了,抓起枕头就砸过去。 简直离大谱! 宋凛川终于松开她,同时拂开盖在俊脸上的枕头,一脸睿智:“所以,我们领证了,你是我媳妇儿?” “媳你--” 骂人破财运,狗逼不长命。 康涟洏按捺住火气自我开解。 但还是气得手抖,腕上的铃铛咣啷作响。 “你看,我也有,咱俩的是一对。” 宋凛川眼尖地发现她掩在袖口下的红绳手链,淡笑着举高自己的手,摇摇腕间的红绳,满眼“你就是我媳妇儿”的笃定。 夭寿,怎么会忘了取下来? 康涟洏暗呼,面上一派坦然。“这种玩意儿几块钱一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照您的说法,普天之下皆情侣,您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有一堆小哥哥。” 宋凛川拢了拢眉,自床边的抽屉里翻出木章,与手链上的微型同款木章并在一起。“你其他的小哥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