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第二天一早,康涟洏一通收拾打扮后,哼着歌儿出了门。 从她起床开始,姚黄就睁开了眼睛,趴在床上暗中观察。 确认她走远,姚黄就吆喝刚洗漱回来的丁铃:“哎,你有没有觉得,怜儿怪怪的?” “怪好看。” 化了全妆,编了小辫儿,穿了清新写意的卫衣套裙,还拽出了万年不背、用她自己的话说只能装可爱的迷你花朵包。 “倒是你,居然六点多就醒了,还不声不响地猫那儿偷窥。天下红雨了?”丁铃喝着水,装模作样地往窗外看。 “天要下雨,怜儿要嫁人?”姚黄捏着下巴思忖:“那我得赶紧攒稿费,准备份子钱了。” “你赶紧补个觉吧,我看你还没睡醒。”丁铃敲敲她的床栏。“在校大学生不准结婚,至少我校不行。” 姚黄噘着嘴躺回去。 “不过我也觉得怜儿不对劲。昨天请吃饭,今天出门纯玩,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儿。”丁铃又敲她,“上次她去见那么喜欢的茹教授,都没这么隆重。” “什么叫‘破罐子’?”姚黄又一骨碌爬起来,“现在才正常好么?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你看怜儿以前,那是一个花样女孩该过的日子吗?” “我当然希望她能像大多数的年轻女生那样无忧无虑,但她不是少数人嘛。”丁铃皱眉,“以前她拼死拼活,可心态良好。今天她想玩想闹,然而心态好像崩了。” “你又不是护士,能不能别那么一针见血?!”姚黄捶了捶被子,“明知道我憋不住话,会忍不住去问。” “憋住,忍住。”丁铃背包出门,严肃地提醒她。 “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姚黄冲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出“做不到”的哀嚎。 - 八点不到,康涟洏就站在了端门前。 长假的最后一天,日光清寒,众人散去,很适合慢悠悠地游玩。 康涟洏正举着手机拍照,就听见有人唤她。 放下手机瞅了好一阵,才瞧见躲在灯柱后的盛寒时。 他一袭米白色的中长风衣,身形笔挺,气质温润淡雅,与白色的灯柱浑然一体。 “盛--寒时,你怎么跑这么远来等我?” 康涟洏第一次这么叫他,多少有点不自然。 不过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发现,因为他过于激动:“不远,走几步就到了。我觉得在午门等你,不太合适。” 然后微怔:“你今天真好看,像个小名媛。” “得配得上传世名画啊。”康涟洏轻盈地转了个圈,“而且要见对我的人生具有重要意义的人。” 盛寒时轻笑:“你这么说,我会误会的。” “怎么会误会?这里又没别人。”康涟洏俏皮地朝他眨了下左眼。 她今天稍稍画了眼线,拖出眼尾,微微上翘,灵动之外更添媚气。 盛寒时感受到她不同于往时的态度,心下自喜:“早知道你穿这样,我就穿那件青蓝色的外套来了。” “我看行。这样别人就会以为,我是盛教授的好队友。四舍五入,我也是教授了。”康涟洏抚掌微笑。 盛寒时张了张嘴,笑着把后面的话咽回肚里。 来日方长,他不着急。 - 走到入口处,康涟洏准备向检票员展示预约信息,盛寒时却按住她的手机。“不用了,我直接带你进去。” 去往文华殿的路上,盛寒时跟康涟洏解释:“因为临时原因,青绿画展外展时间推迟到十点,所以我们有两个小时慢慢欣赏,而且人不会多。” 临时原因? 虽然很高兴,但康涟洏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不会觉得,我在滥用特权,妨害大众权益吧?” 见她迟疑,盛寒时也跟着停下脚步。 “怎么会?天气变冷,我得多薅点羊毛御寒。导游证省去的那点门票钱,远远不够。”康涟洏狡黠地笑。 盛寒时伴着她继续前行,“你这般聪慧,已经猜到了临时原因吧?” “有国外专家团要来交流吧?或许还带了原本属于我国的珍宝。如果交流融洽,可能会将珍宝借展,甚至以友情价归还?” 盛寒时深深地看着她:“涟洏,如果我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你的成就肯定远大于我。” 康涟洏立刻点头,“别的不说,我一定比你秃得更快。” 随即皱起眉,“盛老师,您不要再考我了,我今天特别想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