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母亲原谅凤笙失礼之举,容凤笙戴着面纱,以全凤笙之义。” 众人闻言,纷纷为之动容。 心思简单的宋玉莹,甚至一脸崇敬:“戚姐姐,你对兄长真好,往后你就是我宋玉莹的亲姐姐!” 侯夫人凝着戚凤箫,听她缓缓把话说完,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 儿媳是她千挑万选的,原本只指望她有耐心长久照顾儿子,没想到她如此重情重义。 侯夫人激动不已,轻轻拍拍戚凤箫的肩,半晌才吐出一句:“好孩子,委屈你了。” 广安伯府把嫡女教养得这样好,侯夫人愧疚不已,她以为戚家把女儿嫁进来,完全是为了戚家儿子的前程,没想到戚凤笙是自己想嫁的。 一枚羊脂玉镯作为见面礼还是太薄了些,回头她得再寻摸些年轻姑娘喜欢的东西,给儿媳送去。 众人一一见过礼,戚凤箫才发现,昨日代替宋玉光行礼的男子也在。 乃是宋玉莹一母同胞的兄长宋玉聪,生得清儒俊逸,气质干净,一身书卷气,望之如晨雾中修篁。 侯府当真藏龙卧虎,宋玉光生得好,可毕竟遮住双目,少了些神韵。宋玉聪就不一样了,眼神清湛,是她少女怀春时最欣赏的俊朗书生。 武将舞刀弄枪、打打杀杀太血腥,书生吟诗作赋、花前月下刚刚好。 惊鸿一瞥间,戚凤箫深感惋惜,怎么她替嫡姐嫁的不是宋玉聪呢? 不过,若是眼睛好好的宋玉聪,料想嫡姐也不会逃婚,自然轮不到她。 众人陆续离开,去忙各自的事。 侯夫人却留下戚凤箫,让前来禀事的管事婆子先去耳房等着。 儿子房里的事,她甚为关心,是以天不亮便有人来正院禀报。 昨夜儿子没行房,亦是她意料之中,好在儿媳不像生气的样子,叫她松了口气。 可总这么也不像话,儿子性子难以捉摸,只好让儿媳主动些。 “凤笙啊,母亲知道你体谅玉光,可夫妻之间,若处处守礼,未免生疏。”侯夫人拉着戚凤箫的手,语重心长,推心置腹,“玉光的性子,我是不指望他知情识趣,夫妻之道,还得靠你。私底下,你多与他亲近,早日诞下一儿半女,我和侯爷也能放心把家业交给你们。” 侯夫人的期盼乃人之常情,戚凤箫乖巧颔首,却没真的当回事。 毕竟她只是替嫁一段时日,为世子生儿育女的差事落不到她头上。 见她一副柔顺懂事的模样,侯夫人满意极了。 儿媳省心,儿子却不省心,若是换换该多好。 儿子早上没来,不必说,定是又避去岁寒居了。 恐怕还没打算带儿媳一起。 侯夫人想想,便觉喉间血气上涌。 “还有一事,玉光只怕又搬回岁寒居了,你听母亲的,待会儿也搬过去。”侯夫人顿了顿,“若他往外赶人,不许你住进去,你就来告诉母亲,母亲替你撑腰,绝不容他放肆。” 宋玉光临走前似乎说过,先去岁寒居。 那岁寒居究竟是什么地方?从前不让旁人住进去的吗? “母亲不必忧心,世子说了,让我一道搬去岁寒居。”戚凤箫理直气壮应。 世子没说不让她去,那就是让咯。 闻言,侯夫人睁大眼睛,神情讶然。 玉光肯让凤笙一起搬去岁寒居?所以,昨夜二人虽未成事,但玉光对凤笙很满意? 心思流转间,侯夫人面色变幻,后来她看着戚凤箫的眼神简直可以称之为崇拜。 小姑娘看着温温柔柔,倒是个心思灵透,有福缘的。 既然儿媳不傻,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你快去,母亲等你好消息。”侯夫人笑意粲然望着她。 侯夫人目送她离开的眼神过于热切,戚凤箫怀疑,她已经开始暗自给孩子起名字了。 很快,戚凤箫便被夫人的心腹乌嬷嬷引至鉴湖旁。 岸边几棵高大的银杏树,叶子俱已被秋霜染黄,凉沁沁的湖风吹来,落了一地。 戚凤箫立在一片灿金之上,抬手遮住落在眉眼的细碎日光,朝湖对岸看。 偌大的湖面,只东南角上一片残荷,余者一澄如镜,倒映着头顶高远的天光,视野极开阔。 湖对岸一片苍翠,除一处格外高些的阁楼,只能辨出许多翘角飞檐,戚凤箫看不清那边的院落。 她视线往左移些,又从波光粼粼的湖面掠至右岸,不管从哪边绕路过去,怕都要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