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日,身上渐起战栗,好似秋意潜入骨缝一样的冷。 周赟把她带回都尉府,他们关起门对峙,被问到哑口无言之后,周赟动手将她一把掼在地上。 虞南珠沉浸在悔恨当中不能自拔,依旧逼问周赟还背着她做了什么。周赟手握虞氏家产俨然有恃无恐,在他眼里,她早已成废子一颗。见她还敢这般咄咄逼人,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晕过去了。 待醒来,却听身边人喜极而泣地告诉她,她怀了周赟的孩子! 虞南珠在那瞬间耳鸣,一股油腻感从胃里顶上来,她吐了个一塌糊涂。 周赟大概也跟她一样不欢迎这个孽胎,自那以后十余日没有露面。 十余日后,他走到她床边,俯视她。 “你又瘦了。” “在都尉府的日子,真就让你这么煎熬?” 得不来她只言片语的回应,周赟伸手揪住她头发,迫使她痛呼出声:“唔……” 周赟旋即冷笑:“我以为你哑巴了,怎么,还知道痛?” 虞南珠仍然不说话。 周赟便用湿冷的目光幽幽定在她脸上,啧啧可惜:“我原本还挺舍不得你的,但凡你肯听话,等生下孩子以后,我依然可以允你继续做这个周夫人,等日后为夫再扶摇直上,你与有荣焉,这多好?” “——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揪住她头发的手更加用力,像要撕开她的头皮。 “现在,我要去母留子。我会让你好好养着,等生下孩子那天,我再送你去见你那废物大哥。我会通知严未迟,说你为了给我生孩子连命都不顾了,他会伤心欲绝地在我周家祠堂里给你这个周夫人上香磕头,然后眼睁睁看着你被埋进我周家祖坟,生前死后,刻的都是‘周虞氏’三个字。” “心疼吗?” “哗——” 虞南珠当场把手里的补汤泼在他脸上:“恶心,滚!” 自此以后,虞南珠身边长满了周赟的眼睛,她被困在小院里,寸步难行。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有时甚至能感觉到孩子在动。 唯有琼枝这傻丫头全心全意欢喜这个孩子,她天天坐在门前给孩子做衣裳做鞋,而虞南珠的肚子越来越大,人却越来越瘦。 一天,安阳来了。 得知周赟所作所为以后,她的动静很大,拿起她郡主派头,直接闯进了内院,见到了她。 安阳叫自己的人把周赟的眼线全部挡在外头,交给她一棵荔枝苗。 “这是未迟舅舅托我给你的。他说,一棵荔枝苗长成大树,开花结果,起码要十年。你现在种下它,十年后,它就能结荔枝给你吃。”安阳说得很急,她知道周赟马上就会从驻军营赶回来。 安阳:“说不准,也不用十年。五年,三年……都有可能。” 说着,她捏住她的手,恳求般:“南珠,你会等吗?你,你愿不愿意种这棵荔枝树?” 严未迟怕她玉石俱焚,叫安阳送来荔枝苗。虞南珠弄不清他有没有别的意思,但那时,就算弄得清,她也宁可糊涂着。 她找了个盆亲手把荔枝苗种了进去,看见新泥培着绿枝,这段时日的苦闷愤恨便似乎得到了抚慰。 严未迟叫她等的是什么呢? 不会真的是荔枝结果,那太久了,只有安阳才会信。 她对着荔枝苗发呆,被周赟察觉端倪,一脚踢翻了花盆。 周赟把她拎去了床榻! “你疯了周赟,你想干什么!” “……装什么贞洁烈妇?你再看不上我,还不是被我压着弄!” “你住手,你别……求你了,你这样我会死的,孩子也会死。” “少他娘的拿肚子吓唬我。快六个月了,胎已经坐稳,大夫说能做……” 虞南珠抬起手打他,被周赟捉住。 他气疯了,凶狠地撕咬她,磋磨她。 虞南珠□□里残存的幽微灵魂,被他的狂风骤雨碾为齑粉。她好绝望,荔枝苗也救不了她了。 那天周赟走后,她把荔枝苗重新种下,然后一点点收集墙上攀爬的凌霄花,挑了个日子支开琼枝,把它们研碎,吃了下去。 半日后,她大出血,孩子落了下来,已经能看见样子了,血淋淋一个。 虞南珠本以为自己也活不成了,可到底她命硬啊,竟然死不成。 可她的身体像遭受到诅咒,再没好起来。 周赟被她气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