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翛然稳住声色,唤道: “陈司闺,我回来了。” 陈司闺闻声,侧目而视,诧异道:“你为何,又回,咳咳咳……” 阮翛然抢上前去,为其拍背顺气,笑道:“不只我回来,太子殿下亦回宫了。殿下,此刻在太极宫为陛下侍疾呢。” 她想陈司闺知晓萧莫言安然无恙,应当会宽心好受些。 许是病入膏肓,陈司闺不似素日那般凶神恶煞,脸上竟也有慈眉善目。 只听陈司闺急喘,喜道:“此话当真,太子殿下当着回宫了。”喜色一刹褪去,面白焦急道:“侍疾?陛下,龙体抱恙?” 连带秦荣亦大惊失色,插嘴道:“我等被禁足在东宫,外面出了何事,一概不知。阮内人,究竟出了何事,你为何会与太子殿下一道回宫。” 陈司闺抓住阮翛然的手,恳求道:“阮内人,不,阮小姐,看在从前的交情上,你与老身说句实话,太子殿下当真无事?” 阮翛然不想欺骗将死之人,如是道:“陛下命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宗正司伺候太子殿下。今日掌灯时分,宫中来人说是陛下龙体抱恙,迎殿下出了宗正司。太子殿下此刻千真万确在太极宫。” 陈司闺这才慢慢撒了手,满怀期待笑道:“老身撑着一口气,但愿可见到,殿下最后一面。” 语毕,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情绪起伏过烈。陈司闺重新闭上眼眸,气息奄奄道:“老身累了,想歇着了,你们都出去吧!” 秦荣上前拽起阮翛然,含泪应道:“陈司闺,您好生歇着,我二人便不叨扰了。” 阮翛然慢慢退出房间,许是在宗正司无碳火取暖惯了。此刻方才诧异,这房内亦无取暖的碳炉。 向秦荣一问方知,除了侧妃有孕一律奉例照旧。其他人则膳食照旧,就是无碳火取暖。 赵良媛与周良娣娇生惯养,亦冻得得了风寒,刚好上几日。 原来这东宫的女人,皆在陪着萧莫言吃苦。 阮翛然不禁冷笑,元德帝当真是机关算尽。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子与萧莫言同甘苦,来日若想弃她这个棋子。 这东宫的女子,随便推出来一个。皆能成为萧莫言所需的那份,感人肺腑的同甘共苦。 只是元德帝百密一疏,不知他二人早已情根深种。 他二人在宗正司,那般同甘共苦的经历。果然如萧莫言所言,是元德帝喜闻乐见之事。 只是阮翛然有一丝恻隐之心,赵良媛与周良娣,原本亦是这东宫里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