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几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最是显眼。 陆染与白兰挤在看热闹的人群,试图趁乱走过去看一眼尸体,确认死者到底是谁。 但人尚未接近,已经被人用佩刀拦了下来。 “什么人?北镇抚司查案,上一边去!” 二人被一凶神恶煞之人拦了下来,他的一声叱喝,也顺利吸引了周遭锦衣卫的注意。 领头的锦衣卫镇抚转过头来,待看清陆染,与身边之人耳语两句,便阔步走了过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贺连寻的小相好。怎么,你不在家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服侍他,跑到凶案现场来做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那镇抚一拍脑袋,油腻的目光将陆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这死者也是个弹琴唱曲的,莫不是你们认识?瞧她这模样,生的多标致,只可惜来的时候身子都凉了。” 确实认识。陆染透过缝隙,已经看到了云舒躺在那里惨白的脸。 陈扬辅已死,是谁不肯放过她,一定要了她的命? 见陆染盯着云舒柳眉紧蹙,怎么看怎么觉得勾人,那镇抚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在陆染的脸颊摸上一把,“不过你别怕,你还热乎的很呢。” 陆染眼疾手快,后退一步,那手在半道落了空。 “大人请自重。”陆染如是道。 镇抚一向被人捧惯了,如今当众被人下了面子,还是个风月场中出来的伶人,满是肥肉的脸上瞬间泛出一股铁青。 “自重?你一个给男人卖笑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镇抚声色俱厉,环顾一圈,故意提高了音量道:“不要以为攀上了高枝,自己就也是高枝,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叫人消遣的下贱玩意!” 陆染神色如常,“高低贵贱,每个人心中自有评判,我是贵是贱,自己清楚,不劳大人费心。” “怎么,你还真拿出姓贺的正头娘子的架势?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有了贺连寻我就不敢动你!” 话音方落,林子后头传来一个男声,“贺某尚未娶妻,不知谁人这么有心,总想着要当众给我做媒?” 缓缓从树丛中走出,贺连寻停在那镇抚跟前,不紧不慢道:“哦,原来是彭虎。怎么你锦衣卫镇抚不做,如今改行当媒婆了?” “你!”彭虎敢怒不敢言,他虽看不惯贺连寻这副嚣张的气焰,但如今官职在他之下,与他争论起来注定讨不到好处,只好克制着脾气,阴郁道:“贺大人,我还虚长你几岁,说话的时候注意言语,别太过分。” 贺连寻不以为意,“是吗?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彭镇抚方才不是在与我做红娘,给我说亲?” 看了陆染一眼,贺连寻又道:“也是,我不大喜欢苗条的,就喜欢那种肥胖好生养的,若是身形能如彭镇抚你这般便最好,定能一胎就给我生出个大胖小子。” 此话一出,周围人均捂嘴偷笑起来,彭虎身材肥短,贺连寻无疑是将他比作好生养的妇人。 “贺连寻,你!!”彭虎怒不可遏,将手放到佩刀之上,却到底听过贺连寻的战绩,不敢真正拔刀,只能硬生生停了下来。 “哼,咱们走着瞧!” 命人将云舒的尸体一起带走,彭虎带着一干人等挥袖而去。 “没事吧?”彭虎走后,贺连寻的气势如同过眼云烟,一并消散。他站在原地许久,才迈出脚步去找陆染说话。 “没事。”陆染不愿与他多攀扯,只问道:“为什么有人要杀云舒?” 贺连寻,“她知道陈扬辅不少秘密,应该是被灭口了。” 陆染侧首,“你知道是谁杀的?” 贺连寻点头,“大致猜得出来,我本来正要找云舒问话,她便莫明失踪了。” 这么看来,杀害云舒的,一定是陈家父子背后更大的势力。 陆染知道朝堂内波云诡谲,有些事贺连寻也不好向她透露,便没再往下深问。 “等抓到真凶,若是方便,还请告知我与白兰一声。” 贺连寻盯着陆染,“好。” “那就不耽误贺公子办差事了,白兰,我们走吧。”陆染不再看贺连寻,转身挽起白兰的手臂。 “我送你们。”贺连寻跟上一步道。 “不用了,你本来就忙,不用耽误时间在我们身上。” 贺连寻,“不耽误。” 陆染有些不耐烦,“我与白兰两人作伴,你跟着我们反倒不好说些姑娘家的私房话。” 贺连寻止住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