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穗子正色,“只望姑娘成全这一场机缘。” 孟娴云轻哼了一声,嘴角上扬:“机缘?既然阁下这样能掐会算,可算出我是否会应允此事了?” 云穗子神色一顿,心想这问题无论怎么答都是错。 就在这时,李恒飏忽然站起了身,他看了眼云穗子,心道:师傅虽有大才,然而毕竟自幼在深山长大,之后又避世多年,性情桀骜古怪,让他与人周旋还是难为他了。他知道这两位姑娘显然是在不满,不过也难怪,任谁被暗地追踪也难以心平气和。 “这位姑娘,之前的事是在下多有得罪了。”李恒飏躬身一拜,然身上的霸气却一丝不减,“不论如何,姑娘的事在下都会照办,三日后还在这里,在下会给姑娘一个交代。至于姑娘应不应允……”李恒飏停了停,回身道:“怀山,去取一匣南珠来。” “哦?难不成殿下想要用宝物收买我们?”孟娴云眼睛微眯,轻飘飘问了一句。 李恒飏即便隔着面纱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也猜得到面前的人此刻定是鄙夷极了。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设一计让她们与自己巧遇,这样一来,一切便顺水推舟,至少要比眼下的境遇好过得多。 只是……他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这一次他必须慎之又慎。 近来他常常会想起那个明眸艳丽的女子——裴知棋,他对她哪怕多上半分真心,裴知棋也不会轻易被秋痕挑唆,最后误入清风阁,落入那样的圈套。偶尔,他觉得对她不起,有时候他会想,即便不嫁给自己,至少她也应该嫁得更好才是。对于裴知棋,他真的算是一步一计了,可最后又怎么样了呢…… 想到此,李恒飏从怀山手中接过那匣南珠,双手递到孟娴云面前,他的态度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姑娘误会了,这匣南珠只是赔礼而已。我知姑娘对我心存芥蒂,我不敢奢求谅解,只希望姑娘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但若是姑娘实难释怀,又不知如何抉择的话,可否替在下问一问天意?” “这话何解?我一小小散仙如何洞悉天意?”孟娴云看了眼装着南珠的宝匣,匣子外面镶嵌着粉色水晶,透过水晶可以看见里面是一层红木,匣子散发出的阵阵幽香不知为何有凝神静气的效用。 “这里面装着数颗南海珍珠,具体多少我从未查过。三日后我们仍在这里相聚,届时姑娘只需告诉在下匣子里的明珠是单是双,若是双数,则好事成双,姑娘便应允了在下;若是单数,在下便不再勉强姑娘,如何?” 此刻,面纱下的孟娴云才露出一抹笑意,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这人身量颀长,头系着宝玉丝绦,身着幽兰长袍,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眼睛生的炯炯有神。想来他往日定是尊贵惯了的,要不然岂会口上说着抱歉,神态却透着骄矜呢。 “如此,殿下岂不吃亏?”孟娴云明知故问。 匣子里的珍珠没有数过,是单是双都是孟娴云说了算,而且三日后只需说明是单是双,这一匣南珠的归处他却没有再提,哦,也算提了,他已经说了这是赔礼。 而且,三日后他还会带来孟家的消息。 表面上,他将主动权交给了孟娴云,因为不论如何,孟娴云都是受益的,她没有理由拒绝;可若是孟娴云受了他的恩,又岂会不成全他的请求呢?他仿佛吃定了她会答应他似的。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叫请君入瓮。可是,她却气不起来了。 孟娴云接过那一匣南珠,露出一双羊脂白玉般的手指:“那就,一言为定了,李公子。” 李恒飏望着那双手呼吸停了片刻,终于展颜一笑,一颗心落了下来。 “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你的手下没有查到么,怎得还问我?” “姑娘莫要揶揄在下了。” “叫我孟姑娘就好,这位是莫姑娘……” 就这样,三日后约见岳福楼的事情敲定了。下了楼,孟娴云还在想方才楼上的事,走着走着,她忽地停住了,月白色的绣鞋重重往地上一踏:“羽儿,你说咱们是不是太好哄了,竟这样就原谅他了!” 莫羽顿了顿,思索了片刻,大约猜到了孟娴云心中所纠结之事,于是回道:“小姐,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的,他又没有一路跟踪咱们的本事,想必是到了宁项国之后,才暗中打探到了我们的消息,毕竟我们找人时并没有遮掩,想探查一二也算容易。那个春满园应该是那位冥王殿下的产业,所以能互通消息,如此而已。” 孟娴云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听你这么一说,心里倒是释然多了。” 莫羽手捧着匣子,凑近闻了闻:“这味道倒是比我备下的香好闻得多,方才也没有机会打开。” “是嘛,我刚才闻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