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很快就被找来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穿着一身布衣,头发乱糟糟的,倒是很恭敬,特别是看见方明宴,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啪的一声。 方明宴丢出了从马背上取出来的三菱尖刺。 方明宴道:“看看,认识这是什么吗?” 陈大捡起来一看,摇头。 “好。”方明宴道:“我问你,昨天晚上从红杏寺回京城,你是负责驾驶姜小姐所坐的那辆马车的车夫,是不是?” 陈大点头:“是。” “每辆马车上,是否只有一个车夫?” “是。” “在姜小姐所乘坐的马车的马匹发疯前,你有没有离开过马车?” “没有。” “那是否有人靠近过那匹马?” “也没有。” 这几个问题,估计陈大不是不想说谎,而是没有办法说谎。 因为马车在路上,车队总共就那么多人,每个人在什么位置都是固定的。没有一个人是处于单打独斗,无人看见的位置。 当然暮色沉沉,一点小动作别人肯定看不见。 但是动作若是大了,比如你从自己的位置,跑到了别人的位置,那肯定会被看见的。 所以陈大无论说谁,那肯定都是要两下对峙的,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方明宴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么你倒是说说,这枚三棱尖刺,是怎么出现在马鞍里,让它发狂的?” 陈大说不出话来。 方明宴道:“来人,去搜查陈大的住处。” 无利谁肯早早起,若非有人给了钱,陈大不会干这事情。 谋害家中嫡长女,这是有几个脑袋不怕被砍? 管家带着刑狱司的人去了陈大的住处,姜云天亲自跟了过去。 陈大就住在姜府里,院子里一溜儿的下人房。 他们进了房间,开始搜查,彻底地抽查。 桌子柜子床上床下,所有可能藏着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 但是什么都没有。 一行人翻了半天,空手而回。 陈大还跪在地上等着。 见几个抄家的人回来了,众人都看过去,可是从姜云天的表情,能看出来他们什么也没找出来。 这就奇怪了,难道已经将好处给送了出去? 不至于那么快啊,他们昨天晚上刚从红杏寺回来,制造马车意外这肯定是才有的计划,因为在原先的计划中,姜云心会直接在红杏寺就被处理掉,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 可要说没有给好处,这也不太可能。 这种杀人的事情,冒天大的风险,不给好处谁给你干啊?而且口头上的好处都没有用,必须实打实地看见真金白银,这才能动人心啊。 陈大见他们什么都没有搜到,并不意外,他好像真的没有藏着东西一样,十分笃定。 方明宴突然心里一动。 “来人。”方明宴道:“去搜马车。” 教唆杀人,这笔钱给的肯定不少,为了安全,陈大未必就藏在房间里,他也会害怕被发现。 姜府的下人又不止他一个,虽然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但他那房间不是可以锁门不让人进的。要是往常不锁门,现在特意锁门了,反倒是会叫人怀疑。 所以这钱,放在什么地方呢? 马车上也没有。 姜云心突然觉得不对,他们是不是少搜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陈大的身上啊。 以往他们警局里要是查什么,第一个肯定是搜犯罪嫌疑人的身上。 衣服里,口袋里,鞋子里,甚至袜子里。 怎么这个年代不流行吗? 但是姜云心才不管他流行不流行,说了一句:“会不会藏在身上了?” 众人都愣了一下。 怎么说呢?银子这种东西虽然好,可是沉甸甸的,藏在身上不是很方便。 给个三两五两没什么用,动不了人心。给得多,三十两,五十两,一百两放在身上,太容易被发现了。 给得再多那就是银票了,现在市面上的银票最少是一百两,其次是五百,两一千两。 不是说一百两的银票不能给,但是银票使用起来比较麻烦,要先去钱庄兑换,然后才好使用。除非你是大额消费,一般的小店他都不收银票。 你用一百两的银票去买两个包子,人家会觉得你是去炫富砸场子的。胆小怕事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