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围成员做起”绝对是最稳妥的卧底方法,但这对她来说并不适用。 所谓外围成员的升迁渠道,无非是疯狂出任务,在任务中疯狂消耗底层炮灰,进行优胜劣汰,能活到最后的,自然也就是胜者。而这样一群所谓的“胜者”,再分别由“考核官”们跟踪评审,最后决定将那有限的代号成员名额赋予给谁。 但她并不需要。 至少……得直接快进到考核那一步。 ——能走后门的事,为什么要平白增加风险呢? 千岛鹤在心中已经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 而在现实世界中,千岛鹤和琴酒两人仍在用目光进行对峙。千岛鹤丝毫不怀疑……如果目光能用来杀人,那么琴酒所过之处,必然寸草不生。 她手中仍紧握着琴酒之前塞在她手里的枪,隐藏在阴影中的表情却突然带上了一丝得逞的微笑。 她抓紧时机,一个转身,就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正对前方。 而与刚才不同的是,她这次枪口所指的地方,并不是系统的模拟目标,而是组织当中威名赫赫的行动组组长——琴酒。 由于身高的缘故,千岛鹤也并不想托大,所以此刻她手中的枪所指的,只是琴酒的胸口——或者说,琴酒的心脏。 那个在组织当中都拥有着极大权利的可怕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枪口面前。她只需要轻轻一扣下扳机,他的生命也许就会从此终结—— 千岛鹤这样想着,却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组织的Top killer先生……”她欺身上前,顶着琴酒近乎要杀人的目光,却丝毫不见半分慌张,“真的不考虑给我一个代号吗?” 琴酒其实早在在千岛鹤刚举起枪的那一瞬间便再次把自己的爱枪伯.莱塔底到了面前金眸女子的太阳穴上。 但他显然被完全地挑逗起了兴趣,就算事到如此地步都依旧没有直接开枪。他只是冷笑了一声,继续以一副探究的眼神,像审讯一般地盯着他面前的“克洛小姐”,审视了好一会儿,这才凉飕飕地开口。 “是吗?”他反问道。 他握着自己的爱枪,直接怼到了面前的金眸女子的下颚,用枪管把她的下巴抬高,强迫对方直视自己。 他的这句质问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他的动作也粗暴得就像是在对付一具毫无生气的玩偶,不但没有半分怜惜之情,反而十分分明地贯彻了组织杀手的冷酷残忍。 千岛鹤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此时有那么一点轻举妄动,琴酒的枪就绝对会比她的反扑反应得更快。在她完成反杀之前,自己的下颚与大脑就会直接被琴酒的子弹所贯穿。 当然了,她可不想这么任务结束。 千岛鹤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现下的形势,明眼人都看得出千岛鹤才是那个被死死压制住的一方,但千岛鹤却很有底气似的,丝毫不怵地回视着琴酒——这本该解读为“顺从”或“屈服”的动作,竟因她周遭锋芒毕露的气息而变得无比强硬。 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嚣张起来,连空气都变得凝固且焦灼。 然而就在这时—— 千岛鹤再次笑嘻嘻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枪,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命门让给了对面的银发杀手。 “哎呀,对不起嘛~”她十分没有诚意地来了这么一句,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呵。” 琴酒冷哼一声,却并没有因为对方放下枪的动作而礼尚往来起来。相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握枪的手再往侧边偏了偏,然后直接扣下扳机。 砰! 子弹飞啸而出,恰好贴着千岛鹤的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 千岛鹤双眼下意识睁大,时间流速仿佛在错愕下变为了慢动作。自脸颊飞起的血花溅到身侧,像是突然鼓起了一团淡淡的血雾,随后再随着重力而再下落,在她那黑色风衣的肩头上印出了与周围的黑色色差并不大的痕迹。 ——在那之后,痛感才姗姗传入脑海。 千岛鹤有些吃痛地惊叫了一声,然而还不等她回头望去,那始终在运行的射击模拟练习系统又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 弹道没有发生任何偏移,仿佛千岛鹤只是它疯嚣而去的路程当中一个微乎其微的、无需重视的小小障碍罢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子弹最终飞速旋入并完全没进千鹤身后的一个模拟目标上。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声音不带半点起伏地宣告着琴酒这一次的射击成绩。 “十环!” 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