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顺利利,是不可能的。 迟愿刚下飞机,就被迟志杰给堵住了。 看到降下的车窗里迟志杰的脸,迟愿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之所以提前来江城,其一是怕这一幕被谈渡撞个正着。 其二,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在迟志杰找上她之前,找到脱身的办法。 结果,天不遂人愿。 “来这么早,是怕我跑了吗?” 迟志杰嗤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不正打算跑么?” 迟愿冷冷抿了抿唇,换了个说法。 “我是和谈渡一起来出差的,他下飞机看不到我,会很麻烦。” “那是你的事,迟愿,我的确需要你为我造势不错,但我们从来不是合作的关系,而是你迟愿,单方面要为我所用,懂了吗?” 迟志杰毫不留情的戳穿那层窗户纸。 迟愿脸色微白,无力反驳。 “想赶在谈渡落地之前回酒店,最好乖乖跟我走,速战速决,对你我都好。”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如此。 迟愿脑子里那根摇摇欲断的弦,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断了。 她僵硬麻木的弯腰,上了车。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家夜总会门前。 迟志杰扔给她一个礼盒。 “换上。” 迟愿拆开看了眼,是件红色的挂脖短裙。 寥寥零星的布料,遮上不顾下的 。 她面露犹豫,迟志杰下车之前扫了她一眼,撂下了句。 “想想陆年宵。” 迟愿手一抖,在车门重重关上后,颤抖着去解身上的衬衫纽扣。 …… 江城,嘉年华酒店。 于直看到空空如也的套房的那一刻,仿佛也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个赌,他输了。 “喜欢什么花色的棺材,这两天可以着手挑挑了。” 谈渡轻描淡写的语气,落在于直耳里,却像天穹砸下来的一颗陨石,瞬间将他的心理防线砸出个天坑。 “先、先等一下!我给迟小姐打个电话问问!” 于直垂死挣扎的摸出手机,给迟愿拨了个电话。 这回倒是没再占线。 扬声器里很快传来女人细细软软的嗓音。 “于助理。” 谈渡听到声音,朝这边睨了眼,眸光噙着抹不易察觉的冷。 迟愿出声的那一秒里,于直激动的快要落泪。 祖宗保佑!菩萨保佑! 他还有得救! “迟小姐,您怎么没在酒店?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是……我迷路了……” 电话里的女声犹犹豫豫,像是在为自己的失信感到抱歉。 听得谈渡唇角勾起,不轻不重的哼了记鼻息。 于直闻言松了口气。 “您现在在哪儿?我去接您!” 这样,就不算他输了吧? 于直在 心里想着。 突然,手机被人抽走。 “迷路了?” 男人低醇磁性的音色穿透电流,落入耳中。 迟愿怔了怔,下意识正襟危坐起来。 糊弄于直和糊弄谈渡,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她还能游刃有余。 后者…… 像动物对天敌的本能畏惧,迟愿此刻思绪迟钝,灵活的脑袋瓜急速退化,连反应都忘了做。 “怎么?迷个路还把自己给迷傻了?” 戏谑声入耳,迟愿只觉得耳朵麻麻痒痒的。 她将手机拿远了些,干巴巴的叫了声:“五爷。” “还记得我是谁,证明没傻透。” 谈渡轻嗤,又问:“回来的路,想起来了吗?” 迟愿心口一紧,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一语双关…… “想……想起来了。” 她嗫嚅着回答。 谈渡勾唇:“想起来就自己回来。”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 于直呆呆的看着被塞到手心里的手机,半晌,才小心翼翼去看自家五爷的脸色。 看不出来。 完全看不出来五爷此时的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