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静了。 阮斯苡抿唇,瞥了眼后座正在揉额头的谈礼,冷冷:“迟愿被带去哪儿了?” 谈礼一脸无辜:“我也不清楚。” 阮斯苡忍住揍人的冲动:“你刚刚不是还说你知道的吗?” “我是知道呀。” 在阮斯苡爆发之前,谈礼慢吞吞:“可他名下房子那么多,我怎么确定小迟愿被带去哪儿了呀。” 合情合理。 谈礼为自己的解释感到自豪,他忽的想起什么,凑上前去。 “但我会算卦,要不我现在摆一卦?” 阮斯苡很后悔,自己带了个小脑发育不全的神经病一起。 但眼下后悔也没用,她将车停在路边,把谈礼从车上拽下来。 “要么老实把地址告诉我,要么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 谈公馆位置偏远,这一片连来往的私家车都见不到一辆,更别谈出租。 阮斯苡自觉这样的威胁应该还算有点用。 谈礼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阮斯苡恶狠狠。 “笑你可爱。” 表面上一副张牙舞爪的社会狠人,做事风格却幼稚的像个小学生。 和那刚满月的幼猫没什么两样,煞有其事的做出凶狠的姿态,露出的爪子虽尖锐但杀伤力为零。 京城哪家这么有才,养出这样的千金? “臭道士,你别以为我真不敢这么做!” 阮斯苡气得黑了脸。 什么可爱, 他明明就是在笑话她笨! 谈礼叹了口气,席地而坐。 “无碍,你走吧,贫道我歇歇脚。” 阮斯苡瞪着他,咬了咬唇,上车。 车门摔得震天响,谈礼啧啧两声,挖了挖被震得发痒的耳朵。 车子很快消失在视线里,他低声哎呀:“真走啦。” 那他还是低估了现在这些女孩子的脾气。 “找谁来接我呢,谈渡?不行,臭小子正会儿估计正忙着呢,谈义?不能,坐轮椅怎么开得了车呢,那要不找谈忠?” “嘶,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他把我杀人抛尸了怎么办?” “那还能找谁呢?这种事找小辈帮忙会不会太丢脸……” 谈礼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时,鸣笛声响起。 他眯了眯眼,看着停在不远处的车,没动。 车窗降下,阮斯苡臭得跟他欠她百八十万的脸露出。 “滚上来!” 谈礼直到坐上车,心里都还在想着一件事。 现在的小女孩,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 迟愿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再睁眼时,看到窗外昏蒙蒙的,已经是傍晚。 屋内只有她一人,没开灯,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 完全陌生的环境,但气息却是熟悉的清冽。 是谈渡的住处。 迟愿动了动身子,起身时扯到伤口,疼痛让她原本还迷糊的脑子瞬间清晰。 掀开被子,她身上的衣服 已经被换成了长裙。 腿伤也包扎好,处理的很到位。 迟愿撇撇嘴,觉得谈渡这人虽然狠是狠了点儿,但只要把他哄开心了,对待她还算温柔细致。 下床走到桌边,拿起手机。 一看到一连二十多个未接来电,整个人都不好了。 糟糕,她忘记和阮斯苡报平安了。 这会儿斯苡该急炸了! 迟愿连忙回拨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只是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背景是嘈杂的人声和鼓点律动。 听着像是在……蹦迪? 迟愿:“?” …… 阮斯苡在谈礼又是对天发誓,又是以命相抵的保证中,终于稍微放下点心。 尽管她看人的眼光真的很不行。 但莫名的,她觉得这个臭道士不会骗她。 谈礼也是真的不可能把她带去找迟愿的。 开什么玩笑,他的好弟弟破天荒开次荤。 他这个当哥哥,那必然是要为守护弟弟的性福生活而万死不辞的。 不然影响到谈渡的好心情,说不定转身就给他送去库里南挖钻了。 想起那段在南非的经历,谈礼就一阵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