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关,稀里糊涂的就过了。 迟愿看到谈渡变得懒散的神态,心里小小松了口气。 又在阙楼待了会儿,天快黑时才打道回府。 离开之前,余光扫到沙发后头的电子屏,上面依旧是监控录像的画面。 能看到迟好好已经叫累了,此时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因为她选了谈渡,关于陆年宵的事情就都不能再问了。 这会儿即便心中万分焦灼,也只能将情绪压下。 出了阙楼,迟愿想了想,给阮斯苡打了个电话。 “斯苡,有空出来吃个饭吗?” …… 晚上六点多。 迟愿在餐厅里等了十来分钟,阮斯苡才姗姗来迟。 “抱歉,家里有点事耽搁了,饿坏了吧?” 迟愿笑:“我又不是小孩子,饿了还能不知道自己先吃?” 阮斯苡也跟着笑,在她对面坐下。 “倒是你,这段时间好像瘦了不少,不会是学谈四爷忌荤吃斋了吧?” 提及谈礼,阮斯苡脸上的笑容僵了下。 “我和他早就不联系了。” 迟愿微怔,脱口而出:“出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希望我早点成家,尽快接手阮家的传承,所 以我就和谈礼提了分手。” 阮斯苡语气淡淡的,说到这里,又故作轻松道:“我和他在一起,本来也是为了气我哥,他估计也没当真,所以我和他提分手时,他答应的很迅速。” 何止迅速,简直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急迫了。 一想到当时那一幕,阮斯苡心里就不太舒服。 虽说她和谈礼之间没什么感情,连官宣都那么离谱。 但好歹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关系的。 她自认为长得也还可以,家世也不错,能力嘛,中医世家唯一传承人,说出去怎么也不至于丢脸的程度。 怎么她一提分手,他就像甩掉烫手山芋似的,一脸的如释重负。 越想越郁结。 阮斯苡强撑着的不在意有些坚持不住了。 在迟愿面前,她也懒得装。 泄气般的长叹一声,状态一下子萎靡起来。 “愿愿,我第一次觉得我肩上的担子这么重。” “怎么了?” 迟愿在菜单上点了两人各自喜欢的菜,递给服务员后,抬首问她。 在她的印象里,阮斯苡一直活的很肆意自由。 阮家是中医世家,家族渊源可以追溯到明朝,祖上是宫里的太医,曾在当时 一场瘟疫里,救下了一个城池里成千上万条人命,名声流芳千古。 而其医术经过世代传承,到了当代,阮家这一名号更是代表了中医里的顶级。 也因此,阮家即便没有家财万贯,也不比其他家族有商业价值,也依旧位列进京城四大家族之一。 只是阮家子孙单薄,阮斯苡的父亲便是一脉单传,阮斯苡也是家中独女。 人生前二十多年,过得有多顺风顺水自是不必说。 但相对应的,后期需要肩负的责任,就有多重。 “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明白。” 阮斯苡从对面坐过来,将脑袋搁在迟愿的肩上:“我就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她只是,感觉还没有准备好去承担这么重的责任。 可是爷爷的状态,又不容许她再任性下去。 “阮老爷子的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迟愿知道她也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心里的不安忐忑都发泄完了,还是得回去乖乖走她该走的那条路。 并且,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实在帮不上她什么忙。 不给阮斯苡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迟愿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安安分分当一会儿她的 情绪垃圾桶。 “是……” 阮斯苡迟疑了下,还是如实回答了她:“是被我哥气的。” “阮京墨?”迟愿讶异:“他回阮家了?” “没。” 阮斯苡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情绪不太对。 迟愿坐直了身板,直勾勾盯着她瞧:“你和他……” 嗡—— 还没等她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