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 迟愿敏锐的感觉到谈渡这句话里还暗藏着另一层含义。 “您不会想反悔,不帮我找人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问他。 谈渡闻言看过去,见她一张小脸都吓得没什么颜色了,薄唇微抿,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下。 “你以为我是你,满口胡话?” 她哪有满口胡话了? 迟愿本想辩解两句,又怕节外生枝。 不过听谈渡这意思,他应该不是想反悔。 那她就安心了。 说话间,已经不知不觉抵达了目的地。 …… 京城,阙楼。 迟愿跟着谈渡来到地下三层,才知道阙楼原来还有地下室。 和楼上的金壁堂皇相比起来,地下的色调明显沉闷阴暗许多。 且,越往里走,那股从出电梯起就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就越发的重。 很快,她便知道这股血腥味是由何而来了。 随着面前一扇厚实的电子门打开,满墙的冷兵器映入眼帘。 刀尖长鞭上都沾染了一层斑驳的血迹,散发着浓烈的煞气。 迟愿只看一眼,便惊恐的移开了目光。 “迟志杰被关在这里?” 甜糯的声音在空旷阴森的空间内响起,是格格不入的柔软。 惹得谈渡多看了她两眼,他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嗯。” 上刑了吗? 本来还想再问的,想了想又觉得,这不是废话。 人都被关在这儿了,能不上刑么? 不过奇怪,依照迟志杰贪生 怕死的性格,在看到这些刑具的时候,就该怕得马不停蹄把陆年宵的行踪说出来了。 怎么会僵持到现在都没个结果? “人在里面,你想看?” 谈渡问她。 迟愿迟疑了下,点头:“想。” 谈渡微顿,紧接着示意人把人打开。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屋内情景时,迟愿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瞳孔猛地一缩。 扑面而来的气味极其难闻。 不仅仅是单纯的血腥,还混杂了难以言喻的腥臊臭。 迟志杰就被绑在那桩十字架上,像古代监牢里的犯人。 身上没有一处好的,鞭痕遍体,伤口外翻露出腥红的血肉,有的已经恶化流脓。 此时他脑袋无力的耷拉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嘶——” 迟愿倒抽了口凉气。 不是被吓的,更不是同情迟志杰。 她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哥哥已经不存在半点情谊,更别谈他几次三番的威胁逼迫,甚至是想要她的命。 他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他自作自受。 她只是…… 看到这种场景,莫名的有种兔死狐悲的恐惧。 得罪谈渡的后果,远比她想的更可怕。 身边的这个男人,甜时是蜜糖,恶时是砒霜。 爱憎皆分明。 迟愿不由得思绪发散的想。 等到他们真正结束的那天,她会落得怎样的田地呢? 会比现在的迟志杰更惨吗? “心疼他?” 谈渡冷若冰霜的声音落在耳侧,吹来 的热气让迟愿耳根子一烫。 下意识的想躲开,又硬生生的逼着自己止在原地,小声嘟囔了句。 “不心疼,他还想弄死我呢。” 这倒是实话。 谈渡垂眸扫过她言之凿凿的小脸,擦身过去,倒了杯水,随意的往迟志杰脸上一泼。 “咳咳……咳咳……” 迟志杰被冷水呛醒,一睁眼,就见到了站在他面前的谈渡。 脸色灰败如纸,眼里除了惊惧,什么都没了。 “我说,我说,我真的什么都说!求求五爷,别再打我了……” 整个人精神已经被摧残废了。 什么尊严,什么脸面,统统算个屁。 人在极端的酷刑面前,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想活命。 活命就得求饶,就得配合。 可配合也得是对方有需求的前提才能成立。 谈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