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自幼同那张成儒认识,两家是世交,我也一直将他当成哥哥看待。” 她委屈巴巴地解释:“我们二人的母亲是手帕交,儿时自然比旁人熟悉些,可是我却从未对他有过旁的心思,他从前顾念着交好的关系的确照拂过我,可是……” 想起这些年的辛酸,周雪莹竟抑制不住地流泪: “自从父亲出事,我便没了家,那张家老夫人也便对我另眼相看,他张成儒已聘他人为妇,却又如何说起我同他的勾连呢,这叫我一个清白女子可如何立足呢?” 沈确看着不远处脸色苍白的张成儒,挑眉道:“如此说来,你们二人当真没有那种关系。” 周雪莹说绝对没有,“别说没有那层关系,这些年他们对小女也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人家也是百般嫌弃。” 语落静默,微风拂面,带起一阵桃香。 “小女今日斗胆向殿下表明心迹,望得殿下垂怜,小女一片赤诚之心,若能在殿下身边侍奉,此生足矣。” 佳人在前,一腔热血,这谁能顶得住。 沈确的眼神越过周雪莹看向李鸾嵩,那位殿下倒是一脸嗤之以鼻的模样,差点惹得她忍俊不禁。 这戏还没有演完,沈确也没有揭穿她,继续发问:“你是说你早已倾慕于我,愿留在我身边侍奉,没有名分也可吗?” 周雪莹说不要名分,“臣女爱慕的是殿下,不图虚名。” 沈确露出为难之色,道:“若是你那位成儒哥哥知道你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本王,会如何呢?” “臣女想……成儒哥哥一定会替臣女高兴的。他一直都知晓臣女对殿下的心思,若我能达成所愿,他也会欣喜的。” 眼看着有戏,周雪莹加足马力,一双柔荑藤蔓一样攀上沈确的左臂,这才刚一触碰,就听这位殿下高声道: “张侍郎站在那里许久了,想必也听到了令妹的话,你果真替她欣喜吗?” 如五雷轰顶,周雪莹整个人呆住了。 沈确从她身边擦肩走过,手臂滑落,她听到了身后两个人向她行礼问安,可是她却无法动弹,那是张成儒和大娘子的声音,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张成儒此刻和她一样,努力维持着仪态行礼,之后稳住步伐走向这边,站在周雪莹身后才看得真切,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是啊,原形毕露了,当然恐惧。 张成儒道:“殿下所言极是,若雪莹能够……得偿所愿,臣……定然欣喜。” “成儒哥哥。”周雪莹猛然转身,目光却在触碰他的那一刻熄灭了,再不敢抬头看他。 曾经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虽懦弱却是真心对她,诚然没有娶她为妻,可在张成儒心中,周雪莹已然是比妻子还亲昵的存在,没想到啊,她竟是这等心思。 二人一时无语,气氛异常尴尬。 李鸾嵩打量了一下沈确,在确定她一切安好后偷偷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大娘子被夸得有点害羞了。 但是,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李鸾嵩撸了一把袖子,上前指着周雪莹道: “周雪莹,我真是替我夫君不值。” 张成儒:…… 此言今晚听了两遍了。 “你去走走问问,上京城谁人不知你二人苟且的关系,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都不足以形容你们,应当叫媾和勾连、狼狈为奸才是吧。” “沈确。”张成儒想要打断她,却被李鸾嵩拉了一把,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 “你可真有一套,一边吊着张成儒,一边跑来勾搭晋王殿下,怎么了,这是把张成儒当成了退路了?” “姐姐,不是,你听我……” “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姐姐,你也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他张成儒是个瞎子,我可不是。” “沈确,够了。” 身后的张成儒终于怒了,大喝一声后将李鸾嵩往后扯了一把。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本就坑坑洼洼,被他这样猝不及防地一扯,李鸾嵩没站稳险些摔倒,幸亏沈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眼看大皇子出手,张成儒自觉失态,却又说不出话来。 放眼望去,普天之下还有人比他更难堪的吗,一个晚上先是夫人私会外男,后有情人移情别恋,这…… 真不如一头抢地尔。 看着张成儒那丧眉耷眼的样子,沈确道: “张侍郎,本王同你交情不深,一直敬重阁下是个饱学之士,谁承想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张成儒听出话音不对,立马从自己的情绪中跳出,俯身揖手做听训之态。 “你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