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盯着裴霆渊。 是狼。 这崖底居然有狼,那郁晚晚…… 不等裴霆渊多想,那狼前脚掌往地上一抛,直接朝他扑了过来。 裴霆渊转身抬脚一踢,飞跃为半空中的孤狼直接被他踹飞出去,砸在峭壁上落地,口中不停发出呜咽。 狼是群居生物,附近肯定不止这一只。 裴霆渊不敢耽搁,想走却突然觉得眼神一黑,身形趔趄了一下,浑身发软,连站都站不稳。 而那头刚刚被他打趴下的狼又慢慢站了起来,对他露出森冷的獠牙,以最快的速度反扑了过来。 裴霆渊想抬脚再踹,却发现浑身根本使不上劲儿,只能以双手护住头。 扑哧! 有什么东西从裴霆渊耳边飞过。 预料中狼的撕咬并没有到来,裴霆渊睁开眼,恍惚看见狼倒下的身影,腹部流着血。 裴霆渊视线越来越模糊,整个世界好像都在天旋地转。 “大叔……大叔!” 他好像听见了郁晚晚那个小丫头的声音。 是幻听吗? 裴霆渊恍惚转过身,看见一道军绿色身影朝他飞奔而来。 真是郁晚晚…… 他张开手臂想叫她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直直向前倒去。 “大叔……”郁晚晚一把搂住他。 倒在她身上的男人有着超乎她想象的重量,压得她险些也跟着摔倒。 这山崖底下到处都是蛇虫鼠蚁,郁晚晚猜测裴霆渊可能是被蛇咬了。 刚杀了匹狼,这地方也不安全,她干脆拖着裴霆渊转移。 走了许久,郁晚晚才找到一个能容纳两个人的山洞,将昏迷的裴霆渊拖了进去。 他嘴唇已经有些隐隐发黑了,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十分痛苦的梦魇,身上全是冷汗。 郁晚晚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她冷静下来,分别在他胳膊和腿上找有没有伤口。 最后果然在他小腿上发现了蛇咬的痕迹,伤口周围已经肿胀发黑了。 郁晚晚轻声嘀咕了一声:“被蛇咬了都不知道,傻子……” 不过想着这个傻子不顾危险下来找她,郁晚晚就毫不犹豫地低着头,将他腿上的毒液用嘴吸了出来。 她吐了两口黑血,擦了擦嘴,又说:“大叔,你在这儿等等,我去给你找解药。” 也不知道男人能不能听见,说完这话她就往外走了。 毒蛇出没的附近一定就有解毒草。 郁晚晚按照裴霆渊来时的痕迹找了一圈。 她小时候在乡下长大,后来去寺庙住了几年,跟着寺里的住持学了几年中医,不过只浅显认识一些普通的药材,医术一点儿也没学到精髓。 眼下这点皮毛也够了。 郁晚晚采下解毒草,回去后用石头捣碎敷在了裴霆渊的伤口上,又用匕首将贴身背心的布条扯下来一圈,替他包扎了伤口。 包好后,郁晚晚看见裴霆渊唇上的乌青慢慢散去,松了口气。 “水……水……”裴霆渊喃喃低语着。 “想喝水啊。” 郁晚晚想起刚来去找解毒草的时候就听见溪流的声音,应该有干净的水源。 她不敢再耽搁,又起身出了山洞。 找到小溪流后,郁晚晚先洗了把脸,自己用手捧着喝了几口,然后用三片野生芋头的叶子做了个杯子。 芋头叶子极为宽大,也不怎么漏水。 郁晚晚捧着快速往回走。 回到山洞后,她将芋头叶子的一个角凑到裴霆渊嘴边,缓缓倒水。 可他现在根本没有意识,无法主动喝水。 哪怕他唇瓣已经干得隐隐有些起皮了,还是无法将水咽下去。 郁晚晚犯难了:“这可怎么办啊?” 大叔可是为了来救她才会被蛇咬昏迷的。 现在他这么难受,就想喝这口水…… 怎么喂? 犹豫挣扎了几秒后,郁晚晚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 她深吸口气,喝了口水,俯身凑近男人英俊的脸,单手捏着他的下巴。 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时,酒店那晚的旖旎风光刹那间涌入脑海。 郁晚晚脸颊瞬间通红。 罢了罢了,只是在帮他喝水,不是在趁机揩油,没什么好心虚的…… 郁晚晚眨了眨眼,轻轻贴上他有些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