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的一双厉眸犹如阴狠的毒蛇,吐着蛇信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云初念并未慌乱,从容一拜:“因为我向睿王下药是为了自保形势所迫,但若是我向皇上隐瞒,那便是欺君!” 云初念原本并未打算主动向景仁帝坦白。 但之前和萧云祁的一番对话却提醒了她。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虽然李诚是个头脑简单的草包,但为了自救,难保他不会网罗天下神医为他‘解毒’。 到时候,这场骗局自会不攻自破。 届时,事情若闹到景仁帝面前,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而她敢在事情未造成严重后果之前,主动向景仁帝坦白,就是看准了景仁帝还想好好‘利用’自己这枚棋子,不会因为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惩罚自己。 云初念笃定了自己的主动示弱,将把柄递到景仁帝的手上,会比隐瞒带来的好处更多。 索性再添把火,把宣王李恪也拉下水。 景仁帝眯眼看着她:“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皇上您英明神武,自会体恤臣女的万般无可奈何。”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景仁帝对她的夸赞明显很受用。 沉吟几秒后景仁帝叹息一声,疲惫的摆摆手:“罢了罢了,此事原就是睿王有错在先,你也是个受害者,他仗着自己的皇子身份胡作非为,便是真让他吃点苦头也无可厚非。” 云初念三呼谢恩。 但她并未起身,而是又很为难的说:“睿王曾说……要向皇上您请旨,纳臣女做侧妃……” “他休想!!” 景仁帝怒吼着打断了云初念没有说完的话。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此事你无需再忧心了,我自会处理。江何,送云姑娘回去。” 云初念惶恐的行礼告退。 快到门口时候,她放缓脚步不着痕迹的斜眼睨了景仁帝一眼,见他焦躁的将桌上的奏折一股脑扫到地上,怒不可遏的让李全飞去把睿王叫过来。 云初念计谋得逞,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她刚才的话虚虚实实,大部分都是李诚曾亲口说过的,所以她根本不怕景仁帝质问李诚。 虽然今日自己御前告状会让李诚彻底记恨上自己。 但是李诚胆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那就该让他狠狠的付出一些代价。 他不是喜欢胡作非为,仗势欺人吗? 那就让他眼睁睁的看着 自己的权势一点点的消磨一空。 倒要看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 云初念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芒,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邃。 另一边,李诚回了行宫后就让人把御医全部找来了。 几个人给他轮番诊脉,一个个眉头紧锁,但就是诊断不出他身上所中的‘断肠’到底是什么毒。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药方来解毒。 李诚正在烦闷不堪的时候,李全飞来了。 他再嚣张,也不敢对景仁帝的召唤视若无睹。 李诚回了行宫才知道今日围场竟然还有另一派刺客,要刺杀李钰。 此时突然被召见,李诚心里惴惴不安,以为景仁帝是怀疑到了自己头上,他惊惧惶恐,去御书房的路上不住的追问李全飞自己是因何事被召见。 李全飞只忠心于景仁帝,对李诚的连番追问视若无睹,只笑里藏刀的说:“殿下到了便知道了。” 李诚进去,刚跪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感觉一团黑影朝着自己砸过来。 李诚不敢躲避,硬生生的用额头接了下来。 额头一阵尖锐的钝痛,然后李诚就觉得眼前一黑,有粘稠的液体糊住了眼睛,遮了视线。 李诚伸手一抹,竟是黑的红 的混了一手。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景仁帝刚才扔过来的竟然是一方厚重的砚台。 手上黑的是墨汁,红的是他流的血。 李诚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必定是闯祸惹得景仁帝不快了。 他惶恐的叩头,哀声说:“儿臣惶恐,不知做了什么错事竟惹得父皇生气,请父皇明示。” 景仁帝恼怒的在御书房内来回转,气的哆嗦着手指着李诚的脑门,恨声说:“朕听说,你想娶兵部尚书家的嫡女?” 李诚一听说是关于云初念的事情,心下一喜,只当景仁帝是从别处知晓了自己前段时间满世界寻人的事情,并未细想。 李诚瞬间忘了额头上的疼痛,美滋滋的说:“儿臣确实心悦云三姑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