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到小楼书房的时候,凌朗刚刚出来。 他行了礼:“太子妃殿下!” 黎语颜将方子递过去:“先生,我这方子上的几味药材,你那可有?” 凌朗看了方子,颔首:“有,这是做避子汤的?” “我打算做成避子药丸。” “这里头大部分药材与属下先前做的避子汤一般,余下的书屋里也有,属下现在就去准备。” “好,有劳先生。” “太子妃客气。” 待凌朗离开,黎语颜往书房走了几步,想到自己本是来找凌朗的,方子已给了他,她还是回寝宫吧。 念及此,她转了身。 却不想身后传来某人清冷如玉的声音:“不想见孤?” 黎语颜只好又转回身去。 “我把制避子药的方子给了凌朗,这会无事就回寝宫了。” 男人缓步过来,牵起她的手往书房走:“陪孤一会。” “好吧。”她应下。 进了书房,首先看到的是成箱的奏折,黎语颜叹气:“父皇每日都派人送来奏折?” “他能记着此事已然不错了,至少没置国事不顾。”夜翊珩一手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抓了椅背搁到他的交椅旁,“坐。” 黎语颜悄悄吐了口气,随他坐下。 陪他批阅奏折是件无聊之事,不是事情本身无聊,而是她不好随意翻阅奏折,且某人工作时颇为严肃,她这般坐在他身旁不敢造次。 这么坐了不到一刻钟,黎语颜无聊地扣着腰封微微突出的地方,里头塞的正是扳指与玉戒。 夜翊珩批阅奏折时,其实也在时不时地关注身旁的小女人。 看她百无聊赖的模样甚觉可爱得紧,看得他心痒手痒牙痒,就想欺负她。 眸光顺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落在她的腰封,遂问:“里头藏了何物?”问话间,他已经看到有一截红线露在腰封外,瞬间他就明白里头藏了什么。 黎语颜将扳指与玉戒掏出来:“殿下还戴么?” “戴。”男人颔首。 “殿下这可有剪子?我把线剪了。” “不必这么麻烦。” 男人抓过两枚戒指,扯住系结之处,用力一扯,线立时绷断。 他将玉戒戴往她的指上,又将玉扳指套在了自个的大拇指上。 望着他们手上的玉戒,男人笑容风华:“愈发晶莹剔透了。” 黎语颜:“你!” 两枚玉戒因何晶莹剔透,她再清楚不过。 小脸倏然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男人笑意不断,执起她的手,头一低,薄唇亲在了她的指背与玉戒上。 “喂,你怎么这样?”她气得起身,嗓音轻若蚊蝇,“戒指我没洗过。” 男人拉着她的手一个用劲,黎语颜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又不是没亲过?” 嗓音邪肆撩人。 黎语颜心跳如鼓:“殿下还是批阅奏折吧,我回寝宫了。” 男人终于点了头,放开她的腰肢。 奏折太多,他得抓紧时间批阅。 再则书房人来人往的,有些事情确实不适合做。 黎语颜急步出了书房,脚步不停,心里腹诽亦不停—— 流氓登徒子! 不对,他如今是她夫君,不该如此骂他。 狗太子! 原先以为他有隐疾,癖好变态,如今看来变态的举止还是有。 转而一想,直教人面红心跳。 黎语颜出了小楼,松果唤住她:“太子妃。” “松果。”黎语颜止步,目光落向躬身立着的他,瞧他神情落寞,她问,“怎么了?” “小奴很苦恼,不知能否与太子妃说会话?” “自是可以。”黎语颜抬手,“咱们去湖边走走。” 松果忙不迭地点头:“多谢太子妃!” 两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往湖边走去。 “小奴喜欢妙竹,就怕这份喜欢耽误她一生。方才小奴想过了,陌尘与吟霜成了一对,那就让若风与妙竹在一起吧。”他语调怅然,“如此妙竹此生能生儿育女。” 听闻此言,黎语颜十分动容,只有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才会希望对方过得好。 “妙竹说喜欢你,因为你们朝夕相处。你说的这些倘若让她听见,她定会伤心。” “可小奴是个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