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耷拉着脑袋的枭谷王牌表情颓丧,上扬的眉毛都快成了八字眉。
一切都是紧密相连的,一个人的失误相当于整支队伍的失误。
金轮般耀眼的眼瞳在看见排球撞上球网的一幕时灰了。
木兔光太郎觉得,就算是一传二传没有托到位,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更大。
刚刚第一局的时候,他不是也扣了个akaashi托来的并不是很到位的球?不是照样扣了个利落干脆的扣杀出来?
是他的问题,就是他的问题。
“木兔前辈……”赤苇京治皱眉,想要说些什么。
“不,akaashi!这就是我的错!!”没等他开口,木兔光太郎手一抬,挡在了他身前,语气过分坚决。
枭谷众:“……”
完蛋,果然又消极了。
……
孤爪研磨清楚『想要得分』、『必须得分』这种想法对一名攻手的影响,每当球队因为自己丢掉分数时,这些想法就会无可避免的。
其实若是枭谷稳定住状态,心态更加放平一点,音驹说不定要到中后段才能开始收网。
但枭谷的大家心系木兔,一时间多少有些心神不宁,一旦想得杂了起来,就容易出现失误,一出现失误,传给木兔光太郎的球自然也会产生纰漏,不就促使了木兔光太郎扣球失败,助长了他的消极情绪滋生?
好似一双双狠厉的手扼住了喉咙,几近窒息。
针对木兔光太郎布局,一点一点给他施加压力,从极少让他垫起的不引人注目的一传,到在多次干扰之下,难以调整到最佳扣球点的二传,压力有如雪山上层层白雪一点一点覆盖下来,不知何时便会引起彻地滔天的雪崩。
谁都不知道究竟那一片雪花是造成雪山坍塌的主因。
因此,通常会认定,雪崩来临之际,每一片先前落下的雪花都是罪魁祸首。
而音驹之前做出的种种行为,就是那蓄力的一片片雪花。
音驹不急,尤其是这种五局三胜的比赛,输了一局不打紧,要紧的是最后的胜利归属于谁。
用第一局来布局,完全在音驹的承受范围之内。
也在孤爪研磨的算计之中。
第一局的良好状态在第二局稍稍变得没有那么好却依旧处于一个还算不错的状态中,但音驹对木兔光太郎的压迫却是直接从2变到9甚至
是10的,压力陡然增大,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
枭谷这边,暗路建行在观察到木兔光太郎陷入消极状态后立马叫了个暂停,一群人全方位围在木兔光太郎身边试图言语安慰激励他。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枭谷众人也设想到了。
但还是用平日里安慰自家王牌的方式安抚他。
“咦?枭谷那个王牌明显状态不对,怎么没有把他换下去?”一名观众嘀咕道。
“换下去枭谷就真的难办了,留他在球场上还能稳稳木兔,要是真的给他换下去了,木兔就算不闹也会自己生自己的气延长消极状态。”边上一个穿着枭谷校服的女生说。
“大妹子,你也太专业了——”
“没啥,习惯了。”这名举着“木叶秋纪加油”小横幅的女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光芒。
音驹的行动很简答,就是给木兔光太郎加压,达到不信任自己,产生负罪感或者恐惧心理,进而害怕进攻,目的就答案到了。
同样的,在木兔光太郎消极之后,音驹立刻调转攻向,将矛头指向赤苇京治。
趁他病,要他命。
这一手瞬间转换进攻目标对象的操作给不少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就连陷入了消极状态木兔光太郎都微微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着音驹球场的那个布丁头二传。
——怎么回事?怎么他一陷入消极,音驹就瞬间把他忘了开始集火akaashi??
——啊,是自己太废了吗?让akaashi失望了。明明应该扣出特别漂亮的球,结果自己浪费了好几次宝贵的机会,真是太差劲了!!!
猫头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偌大一个大高个委屈巴巴地找了块地缩起来蹲下。
山本猛虎在暂停时间还以防万一问了一句:“要是因为我们过于针对赤苇结果反过来刺激了木兔让他状态恢复了怎么办?”
大脑看了他一眼,直接道:“木兔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消极状态,就算是有心想帮赤苇,也会纠结自己能否给他足够宽大的后背。”
所以别说是瞬间恢复动力了,说不定还会更加纠结。
甚至不用音驹再给他多余的针对性进攻,他自己就会作茧自缚。
因为压力,因为使命,想得越多,被思绪所缠绕得也就越多,所以才会越难挣脱出自己的给自己设定的囚笼。
这甚至不是孤爪研磨给他布下的。
垃圾场一战时日向翔阳的笼子是他亲自敲定的,可木兔光太郎这个囚笼,却是这人自己给自己囚困住的。
他充其量只不过起到一个助推作用。
眼尾上扬的猫咪餍足地眯了眯眼,唇角上扬起一抹叫人心惊胆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