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菀越听眉头就皱得越深。 墨君誉瞧见便伸手揉上了她的眉头,轻笑出声:“别皱了,像个小老婆子。” 沈初菀推开男人的手,喃喃道:“真是听了就让人不舒服的故事。” 墨君誉毫不在意被拍的手,继续道:“宋母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其实那七年宋母也对男人动了心的,毕竟长久的相处和对她们母子的照顾足以令她自愿献身。” “虽然村长不允许男人来见宋母,但是还是会时常偷偷摸摸地来瞧瞧,宋母心里也很是欣慰。” “但是好景不长,男人在去找她的路上出事死了,临死前让村长不要为难她们母子后就咽了气。” “这无疑对宋母来说是一道晴天霹雳的噩耗,也自这以后,她的身子便也越发的不好。” “这事过后,村里的人更是不待见她们母子了,村长虽然愤恨但也遵从了儿子的遗言,往后对她们母子都是直接无视。” 沈初菀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什么画本子里的虐恋情深。” “但是村子里的大家并没有对自家孩子说三道四,他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恨?” 墨君誉:“阿菀何出此言?” “那几个壮汉看着和宋钦叶一般大,但是他们没有叫他什么野种或者是更难听的话,只是叫他臭乞丐,这不就证明了村民们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知自己的孩子们吗?” “况且这么多年了,宋母在这里买布匹讨生必然是卖给村子里的人的,如果村民们真的很讨厌他们的话是不会买宋母家的东西的,这不就说明村民们虽然不待见,但也没有想要真的置于他们母子死地。” 墨君誉揉上沈初菀的头,“不愧是阿菀,真聪明。” “正如你所言,村民们都是一切脚踏实地的老百姓罢了,但是宋钦叶怎么能知道其中原委?他只会平等地憎恨着所有人。” 沈初菀有些发怔,画面便又是一跳。 体弱多病的宋母正在林子里走走停停,背着背篓艰难地朝着村子走去。 然而在一个下陡坡的时候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滑出去好长一截下坡。 沈初菀有些担忧地看着,生怕宋母就这一摔没了。 宋母好似晕了过去,在地上躺了良久才悠悠转醒。 她晃了晃脑袋,刚想起身就被脚腕的疼痛感给刺得痛呼出声。 宋母看着高高肿起的脚踝,咬了咬牙,毅然站起身朝着村里走去。 虽然步伐慢了许多,到达村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布匹还是被村民们给收了去。 宋母高兴地一一给村民们弯躬致谢,村民们面露嫌弃地关上了门,并不想与宋母多做交谈。 宋母也不在意,她忍着痛跛着脚朝着米铺走去。 这个时候原本已经关了的米铺却通火亮明,宋母买好了米便转身离去。 而她前脚走,米铺的灯后脚便熄灭了,好似一直在等着她来买。 这些统统都被沈初菀看在眼里。 她已经知道村民们确实是都在暗暗帮助宋母,虽然那嫌弃的表情也不假,但是那助人的心也是真诚的。 沈初菀低低笑了一下。 “阿菀在笑什么?”墨君誉问。 沈初菀眉眼柔和,“往往这些最朴素的人,才是这世间最珍贵的人吧。” “好品性乃是这世间最为难得的,明明大家自己也很苦了,但是也仍然见不得可怜之人。” “也因为还有这样的人,这世间才会还留有一丝温暖。” 墨君誉定定地看着沈初菀良久,才启唇温柔道:“是的,阿菀说的没错。” 沈初菀:“宋母一定也知道的吧,她以前生活在那种地方,应是最会察言观色的。” 墨君誉点头:“她知道,但不代表宋钦叶也知道。” 沈初菀叹了口气。 宋母在黑夜里的林子,摸索着往回走着,她的脸上都还挂着笑意,天空却突然打雷下起了暴雨。 宋母无奈,只得加快脚步,不然拖得越久她只会越危险。 “这雨是不是下得太蹊跷了?”沈初菀皱眉问。 墨君誉回道:“这也是劫,化险为夷则会余生安稳,反之” 沈初菀打断道:“遇难而亡……” “对。” 沈初菀的双眸暗了暗,“所以……今夜宋母便会死。” 虽然她隐隐猜到宋母的结局,但毕竟看了这么久后,她已经对这个可怜的女人产生了些同情。 这个女人的一生真的过得太过于悲惨,只要发生一点好的事情便会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