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晋有些僵硬的想装作没听见,但那几个学生却更变本加厉的起哄,最后弄的整个课堂都在议论纷纷。 但他根本没法阻止这些议论,僵硬了好一会儿,他便开始装作听不见,自顾讲自己的课,那几个学生见他彻底没了反应,再加上教室里别的学生提出抗议,他们这才不再闹腾。 可一节课也没剩几分钟了。 下课铃响,南宫晋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迅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教室。 他这样回避的态度,不仅没有让事情平息下来,反倒让那些人的议论热情,更高了。 苏星若并不想去掺和这些,只觉得这一节课,上了跟没上差不多。 南宫晋后面排的本来还有课,但这第一节课的遭遇让他心有余悸,慌乱的跑回办公室,跟一位老同事换了课,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他从乡下回来,受聘学校,因着陈年的关系直接就分到了宿舍,就在学校外面,所以他平常是不用坐车的。 只不过昨晚,在老同学家多喝了几杯就没回家,今早挤公交,就出了这样的变故。 看到他上班时间突然回来,妻子柳心慈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怎么出了一头的汗?是哪儿不舒服?出了什么事儿啊?”柳心慈伸手去扶南宫晋,却没接住,手提包里的书本册子散了一桌子。 “他们都知道了。” 南宫晋不停的拿着手绢擦汗,死死攥着妻子的手,脸上的恐惧不加掩饰,那是由心底而生出来的恐惧。 柳心慈也被这样的南宫晋吓了一跳,她尽量平静的去劝他,“不、不会的,谢主任不是说了,能入职就是没事儿,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高考都恢复了,咱们平反了,已经没有问题了啊!” “可是、可是那些学生,他们都知道,他们乱说……还会来给我贴大字报、游街的!”南宫晋越说,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被他牵动情绪的柳心慈想安慰他,但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毕竟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局面,她比南宫晋更快冷静了下来。 “你先睡一觉吧,那么苦的岁月咱们都熬过来了,现如今……也肯定不会更差劲儿了。”她一边劝慰南宫晋,一边把他扶了起来,进屋脱掉外衣,拉开被褥让他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疲惫还是恐惧,南宫晋躺下去没多会儿,竟然就睡了过去。 柳心慈见状,这才从屋里出来,任劳任怨的收拾着被打翻的桌椅,捡起南宫晋弄乱的书本,打开的合上,压住角的展平。 现在能碰到书本,她都是高兴的,毕竟那些年在乡下,他们的生活毫无人权,完全就是丧家之犬。 思绪飘飞,但柳心慈到底没想太深,毕竟那都过去了。 她拿过南宫晋的提包,正要把书本都装回去,目光却突然凝在了点名册上,一个并不受特别突出的名字上。 苏星若。 她喃喃念了一边,手腕一抖,那沓书再次掉落在桌子上,发出了重重的一声闷响。 回过神来的柳心慈只觉得好笑,同名同姓罢了,那样偏远的小山村,就算真能飞出来金凤凰,难道还能飞到这华夏最顶尖的清大来,绝对是她多想了。 收拾完提包,柳心慈进屋又看了南宫晋一趟,这才提起菜篮子,下楼去买菜。 一上午的课上完,许久没这样学习的苏星若,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毕竟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就读医学院了,而且上次她读的医学专业,比现在的知识、仪器各方面都先进许多,如今这样学习,倒是更像是在实践曾经的医学史课。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好些同学准备去食堂,苏星若却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一一早起退了烧,但苏星若不放心,韩扬就请了假在家陪着。 但半上午的时候,突然有人找到家里来,说部队突然有事找他,韩扬没办法,只好抱着一一去了单位。 他从戈壁滩调回来,虽然还是军人编制,但进的其实已经是科研单位,不过是部队下辖的,主要负责通讯方面的一些侦察和反侦察研究。 所以当韩扬拿布条把孩子捆在身上,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杨红梅,她笑着打断了众人的惊讶,上前一边跟韩扬解释情况,一边伸手接孩子。 一一被她抱住,小脸立马垮了下来,但还没等他哭,杨红梅抱着孩子就走出了会议室,而韩扬,直接就被几个教授给围住了。 杨红梅还是个大姑娘,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作为家里的小女儿,她还真没带过孩子。 从会议室出来,眼瞅着一一要哭,她想也没想,上手就把孩子的嘴巴给捂了个严实,环顾周围见没有人,怕这孩子闹起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