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若好奇得多看了两眼,单凭眼睛,感觉就是秋衣布。 不过还是吃不准,她大着胆子跟那老太太商量,“我能摸一下这料子么?” “给,摸吧!”老太太一下子伸了过来。 轻轻摸了一把,还真就是秋衣布,软软的还带点涩,但比起的确良和现在最多的粗麻布,这真的已经算是很柔软的布料了。 想到自己的宝宝,苏星若也有些动心,“阿姨,您这料子在哪儿买的啊,还有么?” “就在布匹柜台,不过你得跟她们售货员要,这布贵还细,不让人随便摸所以是单独收起来放的。” “贵?” 一块秋衣布,能有多贵? 这念头一闪而过,苏星若立刻想到了刚才那件羊毛衫,要一个月工资一件的羊毛衫,难不成这秋衣布要比那羊毛衫更贵? 苏星若谢过了老太太,转身又回到布匹柜台,跟售货员说了细布,那姑娘没拿布,而是先说了价格。 “咱们这儿所有的布都得要布票,就是价钱不同,普通的粗麻布是四毛一尺,棉布是六毛,你刚才说的细布,是南边新研发出来的,两块钱一尺,你要买么?” 价钱直接翻了四倍。 苏星若忍不住咋舌,看来不管什么年代,牵扯到孩子的东西,都一样贵。 “买一些吧,孩子的小衣服做一身,得多少钱啊?” 听到苏星若要买,售货员这才弯腰,把底下的两卷细布给搬了上来,一卷是粉色上面有红色小花,另一卷是浅灰色。 “就剩这两种颜色了,你要哪种,做一身用多少布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家来买,一般都是两尺三尺的,你要没买过,不行先买两尺试试?” 苏星若点头,“那听你的,就买两尺吧,要这个浅灰色。” 售货员弯腰开票,苏星若推了走神的韩扬一把,“你干嘛呢?揪着人家布不松。” 韩扬回过神来,“干嘛买灰色,这粉色不是也挺好看。” “灰色百搭。”苏星若不知道肚子里是男是女,就觉得灰色男孩女孩都能穿,相比之下粉色就有点局限了。 韩扬撇着嘴,显然有点不乐意,“那万一生个闺女,也穿灰色?” 苏星若没想到,他一个大老粗在这事儿上还计较,顺势推了一把,“哎呀!你先去缝纫机那儿排队吧!” “怎么还得在这儿现做么?”刚才虽然一直跟着苏星若,但韩扬其实是心不在焉的,听苏星若说要排队,他诧异的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队里有人到市区办事,说是能把咱们捎回去,还有两个小时,做衣服能赶得及么?” 两个小时,确实不宽裕。 但苏星若只犹豫了一瞬,就催韩扬,“那你还不赶紧去排队!越磨蹭等的时间越长了!” 韩扬应了一声,提着东西直接跑了起来。 苏星若本来想说也不用急成这样,看韩扬那急吼吼的样子,到底还是没张口。 售货员开好票,要拿着去统一的收银台交钱和布票,收过费的票据盖上章,再拿着回柜台领东西。 苏星若拿着裁好的布又回到缝纫机那儿找韩扬,溜达了一圈没见人,正奇怪呢,就听见有人喊她。 “在这儿!快来!” 苏星若寻声看去,就见韩扬站在一个缝纫机边,后面还有三个人在排队,他就那么大咧咧的站在人家缝纫机边上,兴奋的冲苏星若招手。 这人民子弟兵,也插队? 苏星若一时脸烫起来,对韩扬的这种行为无比尴尬,但偏偏他自己还不觉得,见苏星若不动,干脆跑了过来。 “快过来啊!我都跟人家讲好了。”说完拽着苏星若就往前走。 苏星若社死得拿布料挡住了脸,压低了声音道:“插个队还这么高调,不怕别人骂你啊!” 韩扬顿住脚步,拿下了苏星若手里的布,“插队?我没插队啊,这个阿姨接下来是我们,我也是在等的啊。” “可后面明明还有那么多……” 苏星若话音没落,韩扬托着她的下巴一转,正对住墙上的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四个黑色的毛笔字“军人优先”。 “要不是时间不够,我也不这样的,但是刚才跟大家说了,各位阿姨都挺支持我的,怎么你这个当老婆的还数落起我了。”韩扬嘴一撇,还委屈上了。 苏星若是真没注意到墙上那几个字,或者说,她没想到,韩扬会在这种场合用这样的特权。 “你们的布呢?要做什么?做几身?” 刚好前一位顾客做完了,裁缝见他俩不动,不耐烦得喊了一句。 韩扬赶紧把布递了过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