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顾文昭也不再邀请。 “随你去吧。” “老夫问你,你参与了粮荒案?” 面对他如此直白的询问,陈林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点点头道:“是,晚辈参与了。” “他们给你开出来的条件是什么?” “保我长子入朝为官。” “就只有这样?” 面对着顾文昭的反问,陈林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 “没错,就是这样。顾师你应该也知道,我那痴儿……脑子有些问题。” 看着陈林无奈夹杂着悲戚的笑容,顾文昭再度叹息了一声。 “此事老夫知晓,也知道你为了那孩子遍访天下名医。那,张太医如何说的?” 陈林脸上挂着牵强的微笑。 “张太医说,晚辈的傻儿子,乃是脑子里多长了东西,除非开颅取出,否则这辈子都只能这样痴傻下去。” “那你这么做,是为了……” 顾文昭后面的话没问出来,他不想赤裸裸的揭开这个晚辈的伤疤。 但没想到,陈林却轻松的笑了起来。 “没错,以我那痴儿的脑子,等晚辈老去之后,他能不能混个温饱都是问题。我为官多年,其实也没有攒下来多大的家业,恐怕不够他败坏的。所以,晚辈就想着能不能为他寻得一个官身,如此下半辈子也算是有所依靠。” “毕竟,像他这样的傻子,别说科举,哪怕是守着这份家业都做不到。要是有个官身,说不定别人还能忌惮一些,不敢对他欺凌太过。” 听着陈林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顾文昭久久无言。 别看陈林是当朝御史大夫,堂堂四品大员。 这么多年来,他没少为自己的傻儿子操心。 那个孩子,也不知道遭到了多少勋贵的欺凌嘲笑。 只不过他傻,也不明白那些人什么意思,但也能感受到他们不喜欢自己,于是近些年来出去的越来越少。 除了陈林带着,那孩子现在自己基本上不会主动离开陈府。 顾文昭也见过几次陈长安。 那是个善良而又单纯的人,每天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花鸟虫兽玩,也不愿意和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