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指了指墙根蹲着的那妇人,说:“可是如她一般?” 里长点点头,长叹了口气。 “许郎中的媳妇赵氏,从前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打从许郎中没了,这家产都落在了女婿手里,赵氏就成了他们家的老妈子,洗衣服做饭这点活倒还行,晒药捣药、运货拉货,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丢给了赵氏,我看庞郎中是省下请工人的钱,吃花酒去了。” “她闺女干什么吃的?” 凉月听着气愤,说了半天,许郎中那闺女是个透明人吗?亲娘被欺负了,她连一句话都不知道说?不知道维护自己亲娘? 这事要是发生在凉月身上,凉月能把庞郎中打到地缝里去。 “唉!许家闺女打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也不爱吱声,也不会告状。再说了,这庞郎中长得可壮实,打几回,许家闺女更不敢管事了!整个济世堂,都是庞郎中一个人说了算。而且这庞郎中把许郎中的医术都学来了,每年也会学着许郎中那样,免费给穷人看病,不了解内情的,都以为是庞郎中就是脾气大了点儿,许家闺女说啥,也没人信,还有人说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说完,里长又叹了两口气,说:“唉!人啊!这事儿摊不到自己身上,谁也不觉着疼!” 凉月冷哼一声,问道:“后来,老太太,就服了砒霜,是吧?” 里长大惊,舌头好像打卷了,都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但是你没有张扬,还替庞郎中隐瞒了此事,老太太就稀里糊涂地下了葬。对吧?” 里长眼珠子瞪得溜溜圆,凉月轻蔑地看着他。 里长“扑通”一下跪下来,刚才还满脸堆笑,这会儿就跟哭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