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看着她满脸的委屈却还要硬撑着为自己讨个公道。 “我……” 任兰枝举起了手打断他的话,泪珠溢出眼帘,滴落在地上。 “子修哥哥,放过你也放过我。” 她微哽,双眸发红,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子修哥哥,我们接触婚约吧。” “本来也就是长辈们的一句玩笑话,我们硬凑在一块这么多年。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 “我也知道你经常和皎皎妹妹亲近,也是为了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想让我知难而退。” “呼——”任兰枝重重的抽了一下鼻涕,声音哽咽:“子修哥哥,我想明白了,反正我们两家也没有交换过什么订婚物件,以后就当这门婚事不存在吧。” “以后男欢女爱各不相关。” 任兰枝说完就掩着面跑着上了马车。 陆修看她得背影,心里突然落了一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发芽,要冲破。 “姑娘,你等我一下!” 妙芙跪的太久,腿已经没了知觉,刚站起来又瞬间摔了回去。 “姑娘!” 妙芙看着马车启动,也顾不得了,撑着一口气爬了起来,东倒西歪的追了上去。 “姑娘。”妙芙忍着疼,强撑着追上去,没走两步又再一次跌倒。 周围的人目送任兰枝离开后,看着陆修母子,指指点点。 “听这姑娘的意思是,有婚约了还勾搭别人家的姑娘?啧,什么甘蔗男啊。” “今天真是老太太割双眼皮,大开眼界啊!” “好像前段时间那个骗小姑娘几千两的男的也是这个哎!” “沃趣,骗钱又骗爱,癞蛤蟆追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全部传入他的耳中,陆修眸色阴冷,脸色发沉。 陆修安抚着陆氏,阴冷的眼眸冷冽地扫向那些人,视线带着警告。 路人被看着一愣,心中被看的发毛。 见他们不敢再说了,陆修拉着陆氏的手,走出人群。 先前那两个和陆氏吵架的老妇,早就不知何时趁着众人不注意时跑掉了。 陆氏离开人群后就挣开了陆修的手:“我可跟你说了,和任家的婚事退不得。” “母亲,你也听到了,现在不是我想解除婚约,是任兰枝想要解除。” “那又怎么了?她不过是一时气话!她那么喜欢你,她舍得?不过是吸引你的手段罢了!” 陆氏完全不将任兰枝说的话放在心上。 虽然他也觉得任兰枝这样做,不过是想要吸引他的手段罢了。 可是任兰枝当初退他的婚约,打他的脸,哪怕是想吸引他的目光,也不允许! “她已经当众退我的婚了,难道还要我追上去求她和我结婚吗?” “求她又怎么了?” “陆修,你不会忘了你还签了一张几千两的欠条了吧?!” 陆修直勾勾地看着她,忽地笑了:“我就是你还账的本钱吗?” “子修,你多想了。”陆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挽救:“我只是说出来,让你趁早做打算。” “几两千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任兰枝嫁入我们家,不说那几千两不用还,甚至还有一大笔钱来给你进京赶考用。” 陆修沉默了。 家中原本也是给他准备了进京赶考的银两,可是这段时间任兰枝不再往陆家送吃食和衣服。 这些日常开销都需要花钱,再加之他和母亲的胃早就被任兰枝养刁了。 普通一点的吃食和衣服压根入不了他们的眼。 那些银子,用的非常快,如流水一般,已经所剩无几了。 “母亲,进京赶考的钱我们可以先去借一些,等我高中了,这些钱都能还上了。” 陆修想了想,他做不到低下文人的风骨去换碎银几两。 “子修……”陆氏还想劝他。 “母亲,你不必再说了。” 他以前瞧不上任兰枝,现在也瞧不上。 ———— 任兰枝刚上马车,就将眼角的泪水全都擦掉了。 用手帕醒了几个鼻涕,嫌弃的将手帕丢到一旁。 没有卫生纸就是不方便。 醒过鼻涕的手帕就算洗的再干净,她看到还是会觉得十分的恶心。 用不下去,所以那些醒了鼻涕的手帕都被单晴洗干净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