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在干什么? 有些补药是在冰窖里处理的,少不得有一些刀具斧子砍刀。 她把药柜的架子拆了两组,叫小贵子用大砍刀劈成一根一根的柴火。 然后,在药柜里挑选了易燃的珍贵药材,将那些柴火给点燃。 如果只是为了烤火取暖便也罢了。 她甚至还把那只新鲜的梅花鹿给: 烤了! 匕首一片一片地把鹿肉片出来,小木棍串成一串,小火慢烤! 蒋公公他们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拿着一根烤熟的嫩鹿茸啃着,就跟吃黄瓜似的,大口大口。 “又q又弹!” 如何暴殄天物就不说了,问题是—— 蒋公公暴吼:“希小姐,这是给皇上的药膳食材,你好大的胆子!” 而那鹿茸是准备晚上割下来,炮制好孝敬摄政王的啊! 只不过,有关摄政王的事,他们是一个字也不敢提,不敢在外面嚷嚷。 “哦,我这人个头长得不大,可胆子的确不小的。”希飏咽下了嘴里的烤鹿茸,笑嘻嘻地道:“本小姐是摄政王送进宫的,在宫里搞事儿了,是不是你们也要知会摄政王一声?” 搞事儿,是要把浓烟呛出去,好让他们知道这里有人被锁住。 这里都是珍贵药材,他们一定会开门进来,那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但…… 搞了这么大动静后,想要脱身,真就只能找宗政禹了! 小贵子手里也拿了一串烤鹿肉,在蒋公公闯进来的时候,一口全部塞进了嘴里。 他本来不敢吃的,但希飏非要塞给他。 这冰天冻地的,烤着火的时候,谁能拒绝小烧烤的诱惑呢? 尤其是,希飏给他说了这么一句:你都帮我烧火串肉了,不吃也是共犯,还不如吃呢! 他真香了! 如果不是跟着希小姐,他做梦都不敢想:我竟然吃了皇上的梅花鹿! 连续吃了好几串,蒋公公闯进来,小贵子心里还很遗憾:怎么来这么快! 蒋公公是一万个想不到,丞相府这混女来了御药房不到半天,就能嚯嚯出弥天大祸来! 再看一眼被劈做柴火的药柜、点火用的珍贵药材、给皇上准备的鹿肉…… 他一阵眩晕,一旁的小太监连忙扶住他。 丢了晚上药膳用的食材,兹事体大,蒋公公不敢一个人担责,把这件事禀报到了内务府总管这边。 不是他故意不顺希飏所愿,而是这种事谁敢报摄政王那里去,那不是找死吗? 也是凑巧,小禄子办差经过,听说了此事。 得知与希家嫡女有关,立即去禀报了宗政禹。 这不,摄政王一声令下,希飏被带到了他面前! 朔日宫。 面对上晌才见过的男人,希飏笑得跟完全没发生过那件暧昧事一样,熟稔地打招呼:“又见面啦,摄政王!” 宗政禹唇角一抽! 希家混女果然名不虚传,跟个二流子似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他怎么会跟这种女人有过身子的关系? 上晌又怎么会冲动到理智缺失,不顾身份帮她解毒的? 可想到上午的事,他脑海里那些画面又变得清晰起来。 在他掌心绽放的鲜花,娇艳欲滴,不但狠狠刺激他的视觉,更是猛烈冲击他的自制力! “你不是去御药房制药的么?”他眸光撇开,努力把那些画面甩出脑海。 好似不看她,就真能忘了似的。 他沉声道:“怎么闹出这种事来?” 这男人看不看希飏,不影响希飏的发挥。 她一摊手:“这不怨我呀!我去了御药房后,啥事儿还没开始干呢,就被人锁进了冰窖里!这不……人呢,穷则思变,饥寒交迫之下,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不是么?”M.. 宗政禹:“……” 好他一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张嘴,真是惯能诡辩! 一同前来的太监,都老老实实跪着。 不但跪得板正,还每一颗头颅的脑门都贴在了地面上。 偏她希飏站着。 站着吧,也没个正形儿,吊儿郎当的。 说话更是放肆,听着像是在跟摄政王闲话家常,落在这群太监的耳中,却更像是小娘子跟丈夫娇滴滴地告状! 如果希飏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大概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