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尚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摆着的! 只需在行军或作战的过程之中,登高一望,便能根据军阵、士气,以及对于军令的反应速度,迅速判断出一位将领到底是有真能打悍将,还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目前他麾下,佼佼者如季布,指挥军队之时都时常还会有手忙脚乱的情况…… 但有一说一。 如今哪怕是表现最差的团,情况也比当初赵四率领的那个一盘散沙的曲,要好很多很多。 这得益于一大批稷下学宫培养出来的营连级军官,填充到了红衣军中,搭建起来红衣军的指挥系统。 …… ‘希望我能撑到你们都成长起来吧!’ 陈胜感到有些疲惫的双手捂脸,用力的搓了搓麻木的面颊,搓出了一手的泥垢和面油。 适时,陈婴的声音响起。 “启禀将军,敌将姬列带到!” 陈胜放下双手,就见陈婴站在自己面前,抱拳行礼,在他身后,一名胡须打理整整齐齐、似乎还抹了一层油的狼狈中年将领,被两名红衣军将士强按着,跪倒在地。 “你就是姬列?” 陈胜轻笑着开口道。 “乱臣贼子!” 姬列固执的昂着头,怒视着陈胜,破口大骂道:“甿隶之子,婢……” “啪!”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按着他的一名红衣军士卒,狠狠一个大嘴巴子甩在了他的嘴上,打落了他半嘴牙,直接将他还未吐出口的污言秽语给堵了回去。 “很好!” 陈胜笑吟吟的冲那名动手的士卒比了一根大拇指,“兄弟,叫啥名儿?” 那名对姬列怒目而视的红衣军士卒,听到陈胜的话语,抬起头来羞赧的抱拳道:“回,回上将军,标下唤作周豹,陈县长安坊人氏。” “长安坊?邻居啊!” 陈胜笑吟吟的颔首,并未有在乎他那点小心思:“谢谢你替我维护了我娘,我手里还有一个下期稷下学宫的名额,回头你告诉你的上级,让他将你的名字一并报上去。” 周豹大喜,连忙单膝跪地,高呼道:“标下定为上将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了!” 陈胜伸手遥遥虚扶,无形的温和力道将周豹从地上扶了起来:“咱红衣军不兴这个!” “谢上将军!” 周豹激动得浑身颤栗,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至于你……” 陈胜垂下目光,阴冷的看着仍昂着脑袋的姬列:“你很有骨气,不愧是宗室子弟,我这人,打小就特别佩服有骨气的人,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拖下去,砍了!” 姬列愣了愣,似乎是不相信陈胜真敢杀自己。 直到押解着他的两名红衣军将士拖着他往后走,他才勐然惊醒,跳着脚就要开口求饶。 然而他求饶的话语还未能说出口,就已经被周豹眼睛手快的一把将汗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姬列拼命的挣扎着,目光死死的盯着陈胜,似乎是在等待陈胜打破这场吓唬他的戏剧,重新请他回去,好生相待。 然而,直到陈胜的声音,从他的视界中消失,他也没能等到陈胜开口。 他对陈胜最后的记忆,就是那张双眼散发着阴冷的光芒,面上却仍带着丝丝笑意的惊悚面容! 不一会儿。 周豹就提着姬列死不瞑目的血淋淋头颅,前来复命。 陈胜看了一眼,就挥手命他拿下去,挖个坑埋了。 待到周豹走远之后,陈胜才一抬眼,看向仍旧垂首伫立在自己面前的陈婴,澹澹的道:“多把精力放在带兵上,这样的小心思,少动……我不喜。” 陈婴抱拳,毕恭毕敬的回道:“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