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纯在薄靳言最穷的时候提出了离婚。 她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没想到他们竟在校友会上重逢了。 那天晚上,薄靳言来得很迟。 当他搂着女伴走进包厢,几乎所有人都迎了上去,大家都很默契,只字不提他们干等的这两个小时,反倒是乐津津地将他围在中央,腆着笑脸溜须拍马... 他们这群校友里,属薄靳言混得最好。 事实上,五年前刚毕业那会儿。 薄靳言只是一个处处遭人奚落,甚至还会被同学戏称为软饭男的穷小子。 现如今他已是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身家千亿,贵气不凡。 当然,大家并没有因为曾经对薄靳言的轻视和奚落而感到尴尬。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当年伤害他最深的人无疑是乔星纯。 要说尴尬,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群闲杂人等。 “抱歉。事务繁忙,来迟了。” 薄靳言在排山倒海的恭维声中徐徐地开了口。 他棱角分明的唇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弧度,狭长的瑞凤眼从包厢里的每个人脸上掠过。 终于,他的目光落定在了角落里并不显眼的乔星纯身上。 四目相对,过往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悄然地在乔星纯脑海中放映闪烁。 她极力维持着镇定,脸上浅浅的笑容十分得体,堪称无懈可击。 然而她掩在裙子底下的手正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薄靳言眯了眯眸,眼神在她身上的那套劣质低胸连衣短裙上停留片刻,不由得轻嗤出声。 乔星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畅快,默默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 包厢里的人都知道薄靳言当初被乔星纯甩得有多狠。 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立马有人站出来打着圆场,“薄总现在可是大忙人,我们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来了呢。” 也有好事者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扯着嗓子道:“人都到齐了吧?要不先请我们能歌善舞的市长千金跳一支舞,热热场子?” 薄靳言挑了挑眉,坐到了最中央的位置。 至于旁人的提议。 他就像没有听到一般,一笑置之。 薄靳言不爱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可名利场永远都是这样。 他发家之后,身边忽然冒出了一大群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师,打着维护他的名义,开始肆无忌惮地攻讦又或是奚落曾伤害过他的乔星纯。 “星纯,我听说你还会跳钢管舞。刚好薄总也在,你就给大家表演一个,助助兴呗?” “跳一个!跳一个!” “......” 面对众人的起哄,乔星纯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尴尬。 多年前她爸因收受贿赂被逮捕后不久,家里所有财产都被查封,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 她妈为了保护她,被债主欺辱,导致精神失常,常年待在精神疗养院。 从那时候起。 旁人眼中的市长千金,就此沦落为地底的泥巴,任谁都能踩上一脚。 这些年她在酒吧做舞女,在路边餐馆刷盘子,基本上社会底层的各行各业都接触了个遍。 然而这些磨难和此刻的难堪相比,多少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乔星纯轻抿着唇,双肩微微向里缩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萎靡。 在周遭人或玩味,或唏嘘的目光中。 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如果薄靳言不在场,她大可以忽略掉其他人的目光。 可偏偏... 当初那个被她狠狠抛弃的薄靳言,此刻也正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目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乔星纯心想,薄靳言看到她这么落魄,心里一定很爽吧? 无独有偶。 薄靳言也是这么认为的。 彼时,包厢里众人还在等着乔星纯的回应,起哄声也越来越大。 薄靳言身边的红裙女人不轻不重地看向闹哄哄的众人,仗义执言,“我看还是算了吧。校友会主要还是联络感情,聊聊天不好吗?再说,乔小姐穿着裙子,也不适合跳舞。” 话落,她还俏皮地朝着乔星纯挤了挤眼,绽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和乔星纯如出一辙。 “薄总,这位是...” “向大家介绍一下,林如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