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仲谔冷冷一笑,目光中不无讥讽。 “贵使不要忘了,你们金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从宋人手里抢夺。老夫要是你们,就不会前来自取其辱。靖康之难忘了吗?老夫再多说一句,就凭贵国目前的国力,想要对宋国动兵,有这个实力吗?看看宋军这些虎狼之士,你们能与之抗衡吗?” 也许是生死关头被对方抛弃,李仲谔平日的谦谦君子,此刻怒目相向,眼里都要喷出火来。 “好了,李相公息怒。这些朝堂大事,岂是我等小小的臣子能决断。宋皇就在里面,咱们还是稍安勿躁,等候宋皇召见吧。” 张天纲暗暗叫苦,心虚地劝了起来。 “张相公,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进去见宋皇,要回兰州就是!” 郭虾蟆恼羞成怒,愤愤回击。 “赶紧回去吧!免得自取其辱!” 李仲谔声音变得高亢,衙门外的宋军卫士都转过头来打量,张天纲心惊,赶紧劝了起来。 “李相公,听说安国公主来了兰州,咱们要不要准备些礼品,前去探望一下公主?” 罗世昌轻声一句,李仲谔悻悻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和郭虾蟆置气。 事实上,和这些金国使臣争吵,完全没有必要。 “郭副使,别忘了咱们的使命!” 看到郭虾蟆面红耳赤,似乎还要上前雄辩,张天纲赶紧劝道。 旁边几个金人使者也都小声劝阻,郭虾蟆黑着脸,终于没有开口。 “夏国使者,我大宋天子在大堂等候。请随我进去。” 宋国官员出来,和颜悦色,引着李仲谔和罗世昌等西夏使者进了衙门大堂。 “岂有此理?我大金国使者已经前来,为何不先行召见?” 金国副使郭虾蟆黑脸通红,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衙门口的卫士们看了过来,冷冷一瞥,又收回了目光,丝毫不为郭虾蟆的暴跳如雷所动。 “郭副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就忍忍吧!” 张天纲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张相公,宋皇如此无礼,兰州等地,恐怕是要不回来了。还是回去禀报皇帝,准备开战吧!” 郭虾蟆恨恨发作了出来。 “开战?” 张天纲惊愕地看着郭虾蟆,轻轻摇了摇头。 “郭副使,你看看宋军这些虎狼之师,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郭虾蟆一愣,面对眼前宋军将士冷漠的目光,想要说的话,全都卡在了脖子里面。 罗世昌和李仲谔进来,一起向高座上的赵竑致谢。 “陛下,老臣谢过大宋救援大夏之恩!” 赵竑占了金国的兰州等地,这不是开玩笑吧? 他就不担心,要和金国刀兵相见吗? “二位相公不必客气。大夏国中,一切都好吧?” 赵竑面带微笑,亲切和善。 “回大宋皇帝,鞑靼大军退去,兴灵之地尽被战火涂炭,百姓十不存一,民生凋敝。多谢陛下援手,我大夏子民才逃过一劫。” 李仲谔再度躬身行礼。 “蒙军烧杀抢掠,所过残破,大夏百姓苦矣。” 赵竑眼皮一抬,一旁的余玠心知肚明,轻声问了出来。 “两位尊使,此次大战,大夏逃过一劫。但夏蒙国土接壤,若是鞑靼大军下一次来袭,不知大夏该如何应对?”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谊。 皇帝的这一句话,可谓至理名言。 大宋救了西夏,趁机取了河西走廊,这才是大国该有的决断。 “罗相公,鞑靼大军在大夏攻城略地,大夏百姓白骨累累,尸积如山,剩下的军民不过三四十万。鞑靼大军若是再来,大夏又该如何应对?” 堂下的老熟人曹友万,也是一本正经说道。 就西夏那一点战兵,人心涣散,军心难用,想要再守一次,恐怕是徒劳。 罗世昌和李仲谔又是相对一眼,都是面色难看。 国势衰败如此,又如何可以解忧? 西夏的明天,何去何从? “大宋天子,若是鞑靼大军再来,到时还望陛下挥兵相救,解民倒悬,以全大夏数十万子民!” 李仲谔肃拜行礼,恳求起了赵竑。 “大宋天子,宋夏已是秦晋之好,大夏若是有难,还望陛下看在安国公主的面子上,救救大夏!” 罗世昌心头忐忑,跟着说道。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