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归正人”大傻子,纯粹是脑袋进水,才会相信这样的软蛋浑蛋王八蛋朝廷。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羽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徐相公,不要气馁。相信我,明天一定有美好的事情发生!” 赵竑哈哈一笑,亲切拍了拍白胡子老头的肩膀。 都说宋代士大夫百无一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看起来,还是有些个有用之人。 可惜人数太少,有用,但作用也有限。 “殿下,都有泪如倾了,还故作欣喜?殿下,你得罪了奸相,可要当心啊!” 徐暄郑重其事地提醒起了赵竑,忽然疑惑地问道: “殿下,当日朝堂上,你说你会造那些什么火器,是真是假?” “徐相公,我要说我不会,你相信吗?” 赵竑不置可否。以他近千年的见识,造出来火药,似乎并没有多么难。 “世事难料,沧海桑田。即便是有了火器,后人也没有先祖一往直前的魂魄了。” 徐暄幽幽叹了出来。 史弥远当政,皇权不振,即便是有热血志士,也难有出头之日了。 赵竑心情压抑,和徐暄作揖告别。 岳飞那样不世出的英雄,大宋只此一人,那么容易再有。 “这个济国公,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 徐暄捋着花白的胡须,疑惑地摇了摇头。 出了大理寺的府衙大门,侍卫许胜带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商贾,就在门外等候。 “殿下,清平坊的徐掌柜找你!” “徐掌柜,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赵竑看着满脸焦急的大胖子,好奇地问道。 即便这位徐掌柜铺子里有什么事情,也应该去找行会,让他们出面解决。 行商坐贾,行会相当于后世的商会,但势力极大,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他怎么直接找到了自己? “殿下,小人这米铺,平日里全靠你照顾。这次,你要帮小人啊!” 徐胖子满头大汗,连连作揖,看样子真碰到了麻烦事。 “徐掌柜,你们这些奸商,家大业大,还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 赵竑开起了徐掌柜的玩笑来。 能靠他照顾,肯定也是临安城有名的粮商,家财万贯,手眼通天,和临安府大小官员的交情不浅,一些小事根本麻烦不了他。 “殿下,是这么回事!” 徐掌柜定定神,一五一十讲了起来。 “徐掌柜,这么说,是你的合作伙伴出了事,要殿下来解决?” 许胜这么一说,赵竑立刻明白了过来。 行商坐贾,泾渭分明。宋朝坐贾商人势力庞大,外地客商想要在本地买卖,就需要本地的坐贾才能够售卖,否则就无法售卖自身货物。 徐掌柜的“客商”生意伙伴因为纠纷,打伤了临安府的税吏和“拦头”,被临安府衙门给抓了起来。 “殿下,临安府尹吴兢吴相公软硬不吃,非要公事公办,扣押货物不说,还要严惩那几个客商。吴相公和你交好,你就屈尊去一趟,帮小人一次吧!” 徐掌柜胖脸上神色殷切,赵竑假装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徐掌柜,那我就帮你一次。” 临安府尹吴兢,自己和他搭过话,似乎交情不错。 所谓“拦头”,就是官府税吏雇佣的一群临时工,用来征收路税。这些“拦头”大多都是本地的地痞流氓,他们和胥吏一样,没有俸禄,全靠从征收的商税里抽钱。 不用问,徐掌柜的生意伙伴,肯定是被敲诈勒索,气不过,一气之下动了手。 不过,这些人也是生猛,竟然能打倒“拦头”,看来有几分暴烈。 赵竑走了几步,忽然站住。 “许胜,岳飞在临安府没有府邸吗?” 堂堂的国家重臣,不会连个宅子都没有吧?难道说,岳飞被杀后,被南宋朝廷给没收了? “殿下,岳飞父子于绍兴十一年除夕被赐死后,他在临安城的府邸也被官府没收,随即被改造成了太学。” 许胜小心翼翼介绍,因为他发现,赵竑今天情绪低落,有暴走的趋势。 “赐死?果然是权奸勾搭,精神肉体上吃干抹净,世间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 赵竑脸色铁青,身子微微颤抖,大踏步离开。 要不是金兵大举南犯,太学生们苦谏,军心涣散,宋孝宗这个宋高宗赵构的乖儿子,又怎会遮遮掩掩追谥岳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