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稚岁月,少年时光,大抵是这几个孩子里最为寻常和快乐的。 不像太微,刚刚记事,母亲便“疯”了。此后,国破,父死,逃亡……又来一遍。 她能走到这里,已算心性坚定非常。 因而就算说出几句疯话,也没什么。 但墨十娘叫她说得没了睡意,索性坐起来:“那你觉得该叫什么?” 太微还躺着,只仰着脖子看她的下巴:“妖怪?” “妖什么怪!”墨十娘捏住她的鼻子。 太微拍开她的手,也坐起来:“我当然是在说笑。”但无法以常理来论之物,不叫妖怪又能叫什么? 她说完,忽然下了床,趿拉着鞋子就要往外走。 墨十娘连忙拉住她:“你怎么古里古怪的?” 太微回过头,一脸惊恐:“我不知道,只是心慌得定不下来。” 墨十娘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种慌乱之状。 她们师徒一起,不算前世,光论今生也已经见过不少怪事,但太微从没有这样过。 于是当机立断,墨十娘抓住太微,去把薛怀刃主仆叫了起来。 自从踏入临平地界,太微就周身透着异样。 这鬼地方看来是久留不得。 她当即拍板出发,连一刻也不再耽误。 上马前,见太微鸭步鹅行,她皱皱眉头,一把将人塞给薛怀刃:“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