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来。 未来的某一天,假如姜浩言真的君临天下,到那个时候,他与汉家高祖,李沉威,陈友谅会否不同,亦或是没有不同。 这些他都不知道,也吃不透姜浩言心中所想。 是等到那一天再来知道答案,还是今天就把这答案扼杀,他也下不定决心。 微微偏头,徐子东温柔道:“老姜,他说的对么?这是不是你不敢回答我的原因?” “应该是吧!”自问自答,徐子东又道:“我不太懂,我真的不懂,到底你们这些做皇帝的干嘛要为难做臣子的,人家帮你打天下,脑袋绑在裤腰带上,今天死个兄弟,明天死个袍泽,好不容易打完仗,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安上罪名整死。汉家齐王如此,大新郑王如此,来日我徐子东是不是也要如此?” 姜浩言摇摇头:“冬瓜,事情并非过河拆桥那般简单,你知道汉家高祖杀齐王,知道李沉威杀郑王,但你可知他们为何要杀?” “为何?” 姜浩言指指西南方道:“齐王墓就在历下西南方,是以姜家以齐立国。那齐王与姜家祖上算是过命的交情,但汉家天子动手的时候,我姜家却是第一个动手的。事后收尸,也是我姜家祖上一力操办,这些事你可听过?” 徐子东同样摇摇头。 姜浩言走向城墙,眺望西南方,若有所思道:“当年汉家高祖争夺天下,齐王本是敌营之人,不得重用才转投汉家。后来南征北战,单以功劳算,他称第二,无人敢居第一,的的确确的首功之臣。” “只是后来他居功自傲,不把任何人包括汉家天子放在眼中。宫中宴席,他醉酒之后直指天子,质问天子若是没有他,可能坐上龙位?私底下,他又对祖上放言,若有一日天子不称他的心,就带齐兵马让天下换一个皇帝。” 姜浩言回过头,笑问道:“冬瓜,这样的人,你杀不杀?” “杀。”徐子东小声回一句,又抬高声音问道:“我爷爷也是这样?” “我不知。”姜浩言缓步走回,蹲下身看着徐飞将:“我不知你爷爷做过什么,我只是想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对与错根本就分出清楚。” 抬起头,姜浩言认真道:“冬瓜,来日你若助我夺得天下,我要有什么地方让你不喜,你会不会带齐兵马让天下换一个皇帝?” 徐子东再次摇头。 “那你给我一个未来杀你的理由。”姜浩言起身,直面徐子东。 徐子东用力晃晃脑袋,想要理清思路,明明此来是要问到底是谁派姜城安杀他爷爷,没想到会牵扯这么多事,拐进这么多死胡同。 头痛欲裂,越理越乱。 姜城安感受到徐子东的纠结,出声道:“徐子东,此时不动手,你必然会后悔的,别看他说的冠冕堂皇,早晚有一天,你还是逃不过你爷爷的命运。人间帝皇绝容不下你这样的臣子,除非你自己做皇帝。” 聒噪,姜浩言心头一冷,上前提起姜城安,这一次徐子东并没有阻拦。 单手递过手脚尽废的人,姜浩言道:“你这次来最要紧的事该是手刃仇人,未来的事你我兄弟二人怎么说都行,眼下,不如先报仇雪恨。” 脑中杂乱的思绪一扫而空,徐子东伸手接过姜城安,对啊,本来就是来寻仇的,干嘛要想这些。 姜浩言好心的拔出秋叶剑,反手递给徐子东:“先报仇,我们慢慢说。” “好。”徐子东又伸手接过剑。 一手拿剑,一手卡住姜城安的脖子,让他悬在空中。 本欲说话的姜城安两肩乱动,身体不住摇晃,口中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仇人在手中,脑海里没有其他杂念,只有爷爷死在眼前的画面。 右手一用劲,姜城安向城墙倒飞。 后背重重撞在墙上,还没开始下坠,紧随而来的秋叶剑便刺穿他的胸口,又刺进他身后的城墙,将他钉在城墙上。 生命力顽强的姜城安还没断气,胸口在剑身上前后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呼吸一次,都苦不堪言。 姜城安无力抬头,低着脑袋有气无力道:“你一定……会……后悔…今日…没有听……我……的劝。”声音不大,断断续续,一如姜城安那烛火一般摇曳的生命。 徐子东飞身而起,一脚踹在剑柄上,剑柄没入姜城安胸口,入注的鲜血自伤口激射而出。 血水溅的徐子东满脚都是,他却毫不在意的收回脚,蹲下身子,右手托起姜城安的下巴,愤恨道:“真有那么一天,你也看不到,到时候我到地下再来跟你忏悔。现在,你先去地下在我爷爷面前跪着,要是你还能跪的话。” “哈哈。”姜城安无力一笑,颤声道:“真的是……姜浩……言……要……杀你爷……爷,我没有……骗……。” 头颅垂下,胸口停止起伏,人间再无一叶知秋。 同杀死谭山岳一样,明明大仇得报,徐子东还是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快感。 转过身,后背靠着城墙坐下,离姜城安不过一寸之遥。 他有些厌倦这种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生活,不想继续在这沙场与庙堂里滚来滚去,还不如在那江湖里自由自在。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