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想到自己的计划,只觉没必要和一个死人过不去,嘟囔一句“看你得意到几时。” 招手叫来传令兵,谭植低声道:“一会儿徐子东进城,我们就退兵。” 传令兵不解道:“少将军,咱们不进城?” 谭植没好气道:“进去干什么?帮徐子东摆庆功酒?” 卖力的吼声最终被徐子东一个双手下压的动作制止,迎着洞开的城门,徐子东仿佛看到将萧远山拿住,用他的人头祭奠唐永武的一幕。 轻轻握紧手中刀:“唐将军,安息!” 绝影迈开蹄子载着徐子东缓慢的走向城门。 御金关外,各营从新列阵,只等着徐子东进去之后,便挺进天下第一雄关御金。 城墙之上,陈鹏毕恭毕敬的对着徐子东行礼。 再进到御金关内,往日的种种浮上心头。 留在记忆深处的往昔,瞬间闯入脑海。 苏信,慕容十文,李婷茗,比武,撞胸脯的游戏,全都如同昨日。 越来越多的徐家军涌入城中,开始接管城门各处。 眼见着四营人马全部入城,骑军主将李钊便对周武陵道:“周先生,我等什么时候进城?” 周武陵心中不安,他也搞不懂这股不安到底是为什么。 目光紧盯着洞开的御金南门,根本就没有听到李钊的话。 到底哪里不对? 张盼轻轻推了推周武陵道:“李将军问你话,你倒是应一声,咱们到底进不进去?” 周武陵歉意道:“李将军莫怪,武陵有些心事。” 李钊和煦道:“无妨,一切但凭周先生吩咐。” “快进去吧!城中萧远山还有不少人,咱们快过去帮忙。”张盼催促道。 周武陵暗责自己多心,点头道:“好,进城。” 催马向前,两个书生当先而行。 李钊回身下令,骑军立刻跟进。 离御金关越近,周武陵越觉得不安,这种没来由的不安刺的他心头绞痛。 突然,张盼指着御金山道:“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人在摇旗?” 顺着张盼的手指一看,御金山一座矮峰上,果然有旗子挥动。 挥动的旗子并不是任何有记载的旗语,周武陵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心头微惊,周武陵急忙抬手。 铁浮屠,虎豹骑,独立营同时止步,阵形保持的十分完整。 李钊急忙上前道:“什么事?” 周武陵指了指摇动的旗子道:“李将军可识得那旗语?” 仔细看得片刻,李钊摇头表示不知。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周武陵心急如焚,急的直咬牙。 御金城中,一直盯着矮峰不敢挪动眼睛的谭植终于看到那晃动的令旗。 紧张之下一时分不清左右,只得举起自己的左右手:“左手,右手,左手,右手……” 越比划,越焦急,越分不清远处那人到底是左手在摇还是右手在摇。 越焦急,越是害怕,数着左手右手的声音竟然带着些许哭腔。 右手举起,刚好那面朝自己的人也是举的这一边。 谭植心头恐惧,哭道:“我爹没退兵,我爹没退兵……” 惊恐之下,只想转身就跑。 但这一转身,却让谭植想起什么,急忙回头去看那摇旗之人。 再次举起自己的右手,谭植像个神经病一样,在原地转过来,转过去。 几次三番之后,谭植狂喜的哭出声:“萧将军,萧将军,我爹退兵了,我爹退兵了!” 萧远山早就看到那摇动的旗子,心中一颗大石落下,低吼道:“喊什么,老子耳朵又不背。” 谭植登时噤声,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委屈的站在远处,不是你让我告诉你的? 萧远山心中叹息,若是徐子东也如谭植这般,那自己也不会有今日。腰间佩刀出鞘,低喝道:“准备动手。” 房顶上,小巷内,埋伏的西梁军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