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禀报陛下,具体封赏就看陛下怎么给了。 不过,这种事还是太过凶险,你们可要考虑清楚,杨象升不怕死人,但不想死人才。若是没把握,强攻也不是不行。” 徐子东微微动容,接着一摆头道:“本来就是个赌命的地方,怕死就不会来了。跟着出来的兄弟死去不少,能少一分死的机会都是好的。” 杨象升跟着摇头道:“沙场可以死人,但那是小卒换命,统兵一方的人轻易去死,才是对手下最大的辜负。徐子东,等到有一天万千人马心甘情愿为你而死的时候,你千万要好好活着,别让他们死的不值。” 虽然不太懂,徐子东还是点头道:“记下了。” 然后又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没有谁就是该死的,也没有谁不该死,这话听我爷爷说的,早前不太明白,现在大概知道一二。大将军,谁的命都是命,没有该死不该死的。” 杨象升一愣,这话不是看惯生死的老卒说不出来,夸赞道:“你爷爷倒是看得清明,若是沙场人物,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但我大齐除你之外,好像没什么徐姓将军,你爷爷若是健在,我倒是想与他结交一番?” 徐子东与周武陵对望一眼,眼中带着笑意。轻声道:“那大将军得去一趟南楚,才能见到我爷爷。” “干嘛要去南楚?”杨象升觉得莫名其妙,看着徐子东满是疑问。 徐子东左右为难,怕说出来之后吓到杨象升,不敢说出爷爷的名字,只是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开口。 “有话就说,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杨象升坐回位置,双目一瞪喝道。 徐子东谄笑道:“这不是怕说出来吓到大将军,我爷爷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呵!”杨象升不屑一笑,拿碗给自己倒上一碗水,抬起碗道:“天大的人物还能吓着老子?老子好歹也是正一品的大人物,你爷爷能比我大不成?天底下姓徐的出息人物都在南楚,徐定山,徐僮元身故,活着的也就一个徐……” 话到此处打住,抬碗的手微微发抖,碗中清水洒落犹自不知,惊疑的看着徐子东不说话,好似要把徐子东看穿一般。 从来镇定自若的杨象升想到一个人,一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心中又是崇敬又是害怕。天底下若还有人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杨象升畏惧三分,除开那人便无其他。 早年跟着近文帝出使南楚,曾经见到那人风采,能让陈友谅亲自扶上马的人物,他自愧不如。 定住颤抖的手,试探道:“你爷爷是……” 徐子东第一次见到杨象升这个样子,半点没有往日的成竹在胸和意气风发,反而像个徒弟见到师傅,又像耗子见到猫。感慨着爷爷的威名如斯,轻轻点头。 手中碗坠落,清水洒落一地,杨象升猛然起身,双眼睁得老大。 半晌才坐回原处碎碎念道:“难怪陛下那般看重你,难怪你小子打仗如有神助,原来你是徐家人。” 收起震惊,杨象升强自镇定,不去管还在颤抖的手,平静道:“徐子东,你爷爷八百人就能打破逍遥关,三千人就能拿下天下城,如今虎牢在前,就看你学了你爷爷几分本事。” 徐子东轻轻点头,继而想到什么,苦道:“大将军下手能不能轻点?” “轻点能骗过孟拱?能骗来一颗脑袋?”杨象升眉毛一挑笑开花,约莫是不敢和那人相争却能拿他孙子撒气的快感。 “唉。”一声悲叹,徐子东抱怨道:“就我命苦,周武陵你来说说具体怎么做。” 周武陵低声道:“我等只要这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