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交战,你明知道造反会死人,还要将这三万儿郎拖入战火之中,如今又在这假仁假义说不想死人,独孤一方,你好不要脸。” 慷慨激昂的声音在阵前响起,原本在等着萧洛疆答复的西梁将士听到这一番话后,又觉有理,偷眼望向萧洛疆的的眼神全部收回,转而盯着前面那趾高气昂的独孤一方。 宣花斧斜提,潘凤打马跑过西梁军阵前,竭斯底里的吼道:“诸位将士,让我们尽起刀兵的是他独孤一方,若要保大梁安宁,唯有斩杀此贼。今日逆贼逼迫陛下,我大梁儿郎要是不敢迎战,那才是整个天下的笑话。” 跑出百丈的潘凤打马回头,仍是竭斯底里的吼道:“我大梁儿郎是整个天下的笑话?” 士气原本低落的西梁军,刀剑齐举:“不是” 端坐龙辇的萧洛疆站起身,望着潘凤,神情冷漠,只是那一双手却握的咔咔作响。 原本是要打压西梁士气的独孤一方有些诧异的看着那潘凤,情报上说这潘凤有勇无谋,现在看来却是不实。 不过独孤一方也不会太过在意,反而笑意森然道:“潘凤,萧洛疆连亲儿子都杀,你这个干儿子这般卖命做什么?” 潘凤对着望着自己的萧洛疆点头一笑,继而高举宣花斧,吼道:“陛下杀得是你独孤家的乱臣贼子,上将潘凤在此,独孤老贼上前领死。” 不过三品境界的潘凤催动胯下战马,在那十三万人的注视之中,在那还未杀声四起的战场,向着人间一品独孤一方,发起绝命冲锋。 “杀” 人满为患的战场,只有他潘凤的声音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助阵的鼓声。 鼓声急促,杀声高昂。战场独有的战歌正在奏起大战的前奏。 一百五十丈,一百丈…… 鼓声不停,咚咚之声厚重响亮。 斗将擂鼓,既是助威鼓,也是催命鼓。 终于,在潘凤冲到距独孤一方五十丈的时候。独孤一方抬起手中算盘,拨动亿位算珠。 劲气喷射,高举宣花斧的潘凤,头颅炸裂,滚落马下。 鼓声戛然而止。 失去主人的战马犹自向前跑去,直到跑出十数丈,才发现主人不见。战马回头,跑到落在地上失去头颅的潘凤身边,再也不动。 两军阵前,一马一人,人死马活 上将潘凤在此,上将潘凤已死。 在西梁军中当得起猛将二字的潘凤,还未与独孤一方交马,便死在那冲锋途中。头颅炸裂,脑浆乱飞的那一幕让西梁大军面露恐惧。 “你这马儿倒是灵性,老夫也送你一程。”算珠再动,战马倒地。 杀声鼓声消散,战场又无声。 龙辇之上的萧洛疆身体发抖,要不是为帮自己解围,潘凤怎么会死?萧洛疆的残暴只对敌人,只对忤逆他的人,不会对他自己人。 萧洛疆拔出佩剑,愤怒的插在龙辇上,用尽力气吼道:“谁能取来独孤一方首级,为吾儿潘凤报仇,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谁能扫平独孤家,裂土封王。” 也许是被潘凤的死唤起热血,也许是被萧洛疆的许诺蒙蔽双眼,也许是西梁军本就拥有的血性。 萧洛疆九名义子中排名第一,掌管西梁重骑的魏文通朴刀高举,呼应道:“大梁不只有潘凤,还有我魏文通。” “奔狼骑,冲锋。”魏文通的怒吼在那战场响起。 传令兵摇旗,一万奔狼骑当先冲阵。 魏文通的亲弟弟,萧洛疆义子排名第四的魏文升高声符合大哥:“斩马营何在?” 一万斩马营举刀回应。 大鼓重声再起。 “杀”朴刀前指,魏文升死命怒吼。 “杀啊” “杀啊” ………… 浩浩荡荡十万军,在一片杀声之中,向着严阵以待的三万人杀来。 杀声响起之时,邓春琳转过头不愿再看,大眼雷公罗有文却是一片神往之色。 走马回阵的独孤一方不慌不忙道:“拒马,撤军。” 木径二尺,长短随事,十字凿孔,纵横安检,长一丈,锐其端。是为拒马枪 数不尽的人字拒马枪在独孤军后撤之后涌现出来,组成一道宽数百丈的障碍,封锁正面的骑军。 奔狼骑急速狂奔,眼见独孤一方撤军,又有拒马在前,魏文通下令绕行,一万骑分向两边绕开拒马。 只是令魏文通没有想到的是,拒马两边,还有陷马坑。 等到魏文通杀马填坑之后,独孤军早已在三里之外。 也不知是报仇心切,还是贪功。魏文通好似没有听见萧洛疆撤兵的消息,仍然带着还有战马的八千骑向着独孤军追去。 早在拒马和陷马坑相继出现的时候,萧洛疆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些守城才该有的工事出现在陈兵列阵的开阔地已属反常,显然独孤一方早就猜到他要带兵从这里进陇西,所以才早作准备。 列阵在这里的三万人肯定只是诱饵,后面不知有多少埋伏在等着他萧洛疆。 及时反应的萧洛疆鸣金收兵,却没有收回萧洛疆最看重的奔狼骑。 裹着漫天烟尘,奔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