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就按照自己平时写文章的固有习惯,引经论典,典故与事例齐飞,祝翾平日里各类书看的就很多,典故与一些新角度的思考轻而易举地就从笔下倾泻而出。 王桉眼睛睁大了,这个答题角度确实新奇,不过不够稳。 他再继续看祝翾往下写,发现祝翾虽然文笔稚嫩,但是文章颇具灵气,言简意骇,立意深耕,典故贴切。 天爷,还能这个角度立意,当时他考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呢。王桉心里的不屑已经没了许多,虽然祝翾的答题格式不够标准,但是才华确实比他想的深厚。 祝翾明显也是越写越兴奋,到后面洋洋洒洒一顿发挥,最后又回归题意本身升华,第一道就这样写完了。 然后祝翾又开始看第二道策论题,这道没那么为难了,她平日里通读史书,读书过程里的笔札就一堆。 考秀才的那些人很多就为难在这个上面,因为他们许多只精读四书五经,题目里历史策论只知道典故具体,但是更深的研究平时没有涉猎,祝翾反而觉得这个比第一道好写。 于是又是趁热打铁地开写,最后竟一气呵成、文不加点。 等祝翾写完,放下笔,发现王桉跟桩子一样站她旁边,祝翾就抬起脸说:“表哥,我写完了。” 王桉将祝翾的两篇文章拿起来细细地又看了一遍,他虽然没考上,但是还是为祝翾稚嫩的笔锋里偶发的妙句而惊到。 祝翾却说:“表哥,你说得对,我还是不够优秀,如果截搭题再冷门些,我就连题目都看不明白。我这次是凑巧想起来了出处,我功底还是不够深厚,正儿八经考试的时候,万一出到我没想出来的,我就答不出来了。” “所以我还是得继续努力念书!不能只靠运气!”祝翾下定决心。 王桉看完她的文章,神情还有点愣怔,他说:“反正以我的角度,是觉得你的文章还不错的。” “真的吗?”祝翾兴奋地问他。 王桉挠了挠脑壳,说:“要不然我拿去给我们夫子看看?” 祝翾也想起了黄采薇,说:“我们先生也很厉害的,我也拿去给她看看。” 于是王桉将祝翾的文章抄写了一遍,打算拿到学里给夫子看,他是县学里的生员,学里的夫子在科举应试上也是有些教学水平的。 在王家待久了,王家人就留祝翾吃饭,祝翾却坚持回家吃饭,赵氏就说:“我专门炖了鸡汤,你留下吃吃吧。” 祝翾想了想,就还是在大姑家吃饭了,钱善则的肚子愈发大了,她吃饭没滋味,只吃了一丁点就说饱了,祝晴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媳妇的背影。 然后在饭桌上朝祝翾说:“听桉哥儿说你要考什么劳什子的女学?” 祝翾点了点头,祝晴就说:“你跟家里讲了吗?这可是去应天读书,那么远,你又小,一去就是几年不回家了。你父母同意吗?” 祝翾就愣了一下,说:“我还没和家里说呢。” 祝晴也震惊了:“你家里都不一定让你去考,你就自说自话地说要去考了?你这孩子。家里不让,你怎么去应天?那么远呢。” 经过祝晴的提醒,祝翾也开始想这个问题了,王桉在旁边打圆场:“阿娘,不是一下子就去应天考的,先在宁海县考,考出一批选进扬州府范围考,再圈出来中选的人,等十四个府的女童都由地方官吏选举完毕了,才送往应天。” “不就是个女学招人吗?怎么弄得跟选秀一样,前朝选秀也是这样,先乡里拉一批女孩子,层层递进,最后送到宫里的那批就是最好的。全南直隶这么多女童,还十四个州府都要参与挑选,这朝廷得花多少钱呀?”祝晴听完觉得不可思议。 然后又一语道破这个考试的本质:“这跟科举也差不多了,只是限制在南直隶而已,只有科举才这样地方各府联动,地方官员都要参与招生流程里。 “反正现在的皇帝老儿也不选妃,就拿选妃的钱给女童搞个考试过过瘾也挺划算。” 王桉点了点头,然后说:“就让萱娘考也无碍,只招那么点女童,她可能扬州府都考不出去就被刷回来了,你担心什么她考上了去应天离家远就是杞人忧天。 “反正考考试试看也没什么不好,就当见见世面。” 王桉一边说一边朝祝翾眨眼睛,他故意这样说也是好让祝翾能去考。 祝翾知道他的意思,心里还是不服气,心里想:什么叫我扬州府都考不出去,我怎么也得去一回应天吧。 宁海县她应该是能考中的,扬州府努努力也有希望冲到应天考,就算到了应天考不上,但是去过和没去过的就是不一样。祝翾想。 听王桉如此说,祝晴就点点头,说:“你就考也没事,左右路费官府开支,考到宁海县体验一把也新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