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摆出二姊的威风:“瞧你疯得一身汗,人家办丧你瞎玩什么?小孩子家也不怕冲撞了。” 祝英咽下糕点,大声辩驳:“我没找那个男的说话,他主动和我说话的。” 祝翾就说:“那你就不该理他,他问你想不想吃,你就不要点头直接不理他走了,这样不行吗?” 祝英就悄悄看她,说:“可你也理他了。” 祝翾沉默了,然后说:“所以别学我,懂吗?” 两个孩子就到了祝老头身边继续坐着,祝老头已经听人说了祝翾他们在棚里遇到的事情,就说:“你们少和不知道根底的人说话!” “二姊已经教过我了。”祝英告诉祝老头。 祝老头又骂那个醉酒的:“这个姓马的无赖竟然还想肖想我们萱姐儿给他做儿媳,谁不知道他儿子是个不成用的瘫子!呸!真晦气!” 祝翾听了也觉得晦气,又知道了这个人姓马,就骂他:“长着一张马脸,难怪姓马!” 过了许久,席散了,和尚也终于不唱了,哭丧的人哭哭停停也终于等到结束了,俱都哭得没力气了,祝翾他们也终于可以吃饭了。 桌子都摆在厨房里,冷菜是现成的,热菜现做了几样,连厨子也洗干净手上桌吃了。 冷菜有切牛肉、切羊肉、切烧鹅、切烧鸭、鹅黄豆生、盐花生米、笋鲊、樱桃煎八样,热菜烧了血粉羹、蒜烧猪、黄金鸡、虾肉豆腐羹等几样。 最硬的一道菜是鲜虾蹄子脍,鲜香无比,蹄子是弄的羊蹄,都说鲜是鱼和羊煮一起,这道菜就一下子取了鲜的精髓,蹄筋也炖得软烂,极其下饭,祝翾吃得头都不肯抬。 吃饱喝足了,已经到下半夜了,祝老头拉着祝翾和祝英和别人一起蹭船回去,祝老头在船上还在和其他人聊关家的酒菜。 等船开了,哗啦啦水声从甲板下响起,两岸景色在动了,大人们就开始聊天了。 “那道鲜虾蹄子脍真不错。”祝老头感慨道。 另一个人就说:“是很不错,丧席上的那个粉蒸肉也十分香,我直接吃了好几片。” “真不错,关家的丧席,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了。”第三个人也这么说。 “比上次他家结亲做的还好,是不是换厨子了,上次做得也不错。”又出来一个人在问。 “这次厨子不是婚席的那个,这个是县城里大酒楼的师傅,去请和尚一起请的。”第二个人回答道。 大人们七嘴八舌的都在讨论关家的厨子和菜,每道菜都说了一遍,说完了也没人说郑观音的死,郑观音的投水就这样消散在了关家盛大的宴席里了。 祝英靠着祝翾睡着了,她的嘴还在吧咂,梦里还在回味刚刚的味道。 祝翾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月亮,这回的月亮和上次在船上看到的月亮很像,依旧跟着她船行,也不知道月亮是否能有人的心境。 祝翾因为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聊菜聊得没完的大人,就忽然觉得月亮这样冷冷清清的,也许反而才能和她做一场短暂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