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梵震惊地瞳孔都放大了! 爸爸和海伯伯,不是最好的兄弟吗?他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林梵惊得捂住红唇,她不敢开口。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为父亲找各种理由开脱。 她知道头些年,型材行业不景气,家里的厂子也濒临倒闭。而海伯伯人脉广、客户多,父亲为了将厂子维持下去,冒牌生产海伯伯的产品,可能也只是解燃眉之急而已,父亲肯定是无心害人的。 父女俩沉默了许久,唯有墙上的时钟,“嗒、嗒、嗒”划破着宁静。 “所以那批货,质量有问题?”最终,林梵开了口。 她不得不问,若真有质量问题,这个篓子就捅大了! 可父亲却微微摇头:“质量上没有大问题。” 林梵仍旧提着嗓子:“既然没问题,您还愁什么?” 林书军艰难开口:“工艺有问题,质量也比现在的产品差一些。咱们现在的货,用的是你海伯伯的技术;而北仓那批货,用得是以前咱自家的技术。” 听到这话,林梵更疑惑了:“爸,你不是一直说,咱家的技术,不比海伯伯差吗?” “差,差不少。因为当年,你海伯伯的技术升级,已经成功了。” “既然成功了,那为什么最后还被人收购了?” 林书军颤着嘴唇,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女儿讲这些,但这些年下来,他饱受这个秘密的折磨。 他经常失眠,经常做噩梦,经常没来由地一阵失神。 他想找个人倾诉,可又怕事情败露。 父亲沉默不语,林梵却慌了神。她知道不能再维护舅舅了,因为那批货,被送到云港轻合金去了。 不被人发现还好,若一旦被发现,那云港集团可不是好惹的。 那是云港的商业一霸,那是打个喷嚏,云港经济都得跟着颠簸的巨型企业。 “爸,那批货,被送到云港轻合金去了。”林梵交代了,因为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眼下不能再自欺欺人,而是要想办法挽回局面。 “啊?!”林书军惊得直接站了起来,面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晃动。 “舅舅工作上疏忽,没有给轻合金那边,预留足够的货。当时交货日期临近,他就把北仓那批货,掺在新货里,一起做成产品发了过去。” 林书军双腿一软,整个人跌落到了沙发上。 林梵赶紧出言安慰:“应该没什么大事,咱以前产的货,质量也不差,外形也都一样,轻合金那边,大概不会那么较真!” 又说:“再不行…我给小帅打电话,让他从中说和一下。我看梅助理那人,跟小帅的关系不一般。” “胡诌八扯,绝对不行!”林书军当即咬牙,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真告诉了王小帅,这就是不打自招!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不仅不会帮咱,还会利用轻合金公司,将咱们告上法庭!你要清楚,他是忠民的亲戚,不是咱亲戚!” 林梵被父亲的呵斥吓到了! 她自始至终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 哪怕海伯伯知道了,理解了父亲的难处,应该也不会记恨。 不就是用了海伯伯的牌子,卖了自家一点货嘛,这么多年的交情,海伯伯还能没这点心胸? 林梵无奈道:“爸,我觉得这个事情,您先跟海伯伯沟通一下,然后再让小帅出面斡旋,最后咱再跟轻合金商谈。如此,就能大事化小,绝不会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可能!决不能跟忠民说。”林书军炸毛了。 “为什么不能说呢?那么多年兄弟情谊,海伯一直拿您当亲弟弟待。我始终认为,这个事情不大,而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林梵力劝。 “因为…因为……” 林书军瞒不住了,他觉得再隐瞒下去,自己能憋死。 如今梵梵长大了,也只有这个最信任的女儿,能解他心头的苦闷吧。 “因为当年,在你海伯伯最艰难的时刻,我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闭上眼,那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年整个型材行业,仿佛都进入到了寒冬。 林家的厂子不好过,海家的厂子同样也不好过。 可海忠民胆子大,转头便开始投入大量资金,搞技术研发。 林书军却一直躲在暗处笑话他,一个完全不懂技术的人,却牵头搞技术研发,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烧吧,使劲烧钱! 等你把积累的财富烧光,你也就彻底失败了。 你会淡出这个行业,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