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钢。
对啊为什么没有怀疑过这个人,不少警员从苦笑懊悔的情绪中升起一股茫然,然后他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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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大太阳底下过,跻身熙熙攘攘的街市,穿过人流拥挤嘈杂的斑马线,要例行调查一番,却劈头盖脸迎来了一顿训斥。
犯罪嫌疑人先发制人,置于道德制高点,对他们怒目而视,进行指责,“你们快点把人抓到吧,我很担心我的孩子。”
——对方塑造了一个忧心如焚破口大骂的父亲角色,与心思缜密、计谋深远的杀人绑架犯截然不同,轻轻巧巧就把自己摘了出。
果是诡计多端,将狡猾刻入了骨髓。
——
这一日风和日丽,市中心的某处大楼,员工们已经始了陆陆续续复工。
周霁在照镜子。
他身材高大,剪裁合身的西装穿在身上,衬衫领带一丝不苟,皮鞋锃亮不染一丝尘埃,他的手表刻度清晰,不会延误一秒。
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早已取下多年。
他从家中出,人人都道,他是一名体面的职场精英,他也没有辜负自己的职位,年纪轻轻爬到了总监的职位,再往上便是高级管理层。
他能往上爬,野心勃勃的他决定,暂时让出这个位置,止步于此。
邻居见了面,向他打招呼:“周先生,听说你的出国申请批复下来了?”
周霁露出笑容:“是的,前两年就在申请了,今年才正式通过。”邻居脑补了一下其中不易,“那小杰岂不是要跟你出国了?孩子能适应国外的食和气候吗?”
周霁面容缓和:“正是为了孩子,我才申请出国,国外有技术更好的医生和治疗手段,能给小杰看病。我咨询过国外的医师了,针对小杰这种情况,国外建立有一套专门的治病流程。”
邻居听了,唏嘘周先生是不容易,为了小杰这个发育迟缓的孩子,终日忙碌奔波不说,煞费苦心。
“那你们日后回国吗,会卖房子吗?”
周霁不动声色道:“会回国的,房子要保留下来。孩子治好后,我就带他回国。”这几年远高飞只是暂时蛰伏,种种计划,他早在几年前就始筹备了。多年后警方偃旗息鼓、卷宗尘封,他会再度回国。
“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国?”邻居不周霁是一个什么的人,脸上满了依依不舍。
“一年后,小杰从幼儿园毕业。公司也暂时离不我,我对这家公司很有感情,打算这一年尽善尽美。”
为什么一年?如今是风口浪尖,不能动。
他轻轻几句话,就营造了一个温和儒雅、彬彬有礼又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形象,至于背地里他冷酷自负、手段残忍,掌心沾满了鲜血又如何,没有人道,也没有人会怀疑他。
简单的寒暄过后,他前往了公司。
一路没有发生什么波折的事,他的眼皮却不受控制地跳动,似乎在提醒他什么。听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周霁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或者说,他没到十八年后迷信的地步。
人是会变的。
他中年远高飞出国后,多年后回国,在一处滚滚江水他忽然顿悟,“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我是我,”从此他始烧香拜佛,热衷慈善,减轻自己手中的罪孽。
如今的他,手里沾染了几条人命,能彻夜安睡,没有半点负担。
不过他的预兆似乎是正确的,他今日一踏入公司,就发现氛围不对,员工们心不在焉、交头接耳。
他微笑着唤来一名女助理,“发生什么事了?”
女助理在整理东西,小声道:“楼下来警察了。”
众人不所措,连忙整理起了办公桌,手里总有几张报表不能见光,他们担心来的是经侦。
此话一出,这下不止眼皮了,他眉心猛地一跳,转身就,惜迟了一步。说曹操,曹操到。
一群身穿蓝色警服的警察已经到了现场,周霁抬起眼睛,气息一凝。
为首人出乎意料的年轻,那眉、那眼,那唇,棱角明风范逼人,掏出警官证的动十熟练利落,气势极有魄力,他与人握手,几乎是一触即离。
给人第一个印象:久经一线的刑警。
对方似乎看到了他,视线笔直地望了过来,仿佛能透过他一身崭新的西装,看见他皮下血肉,直直射进心脏。
一种连衣带皮都要被刮下来的锋芒。
“周先生。”秦居烈过来,那双黑眸深邃又犀利,“我们手头有一个案子,有事需要你的配合,方便跟我们一趟么?”
大庭广众下,这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