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沉重,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是她和波本来了。
可他还是不信任她,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自杀了,真是令人讽刺呐。
所以,这是给他的惩罚。
望月奈奈抚摸着他的肚子,那里依然平坦,种子还很小,对于妈妈的亲近也没有丝毫反应。
她浅浅一笑,可很快,笑意又重新变得僵硬。
她大概没有机会看到孩子的出生了。
玫瑰里的能量只能支撑她再在这里活一个月了,地球意义上的死亡,或许就是她在这个时空最终的结局。
她的躯体必定回不去了,而她的灵魂能不能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家园还是个未知数。
苏格兰,他应该很讨厌这个名字吧。不知道每一次她这样叫他的时候,他是感觉到开心还是厌恶呢?
苏格兰先生,请允许她再叫他一次这个名字。记得要对宝宝好一点呀,好好陪伴它成长,好好生下它,不要打它骂它,要温柔地待它。
带着她的那一份好好养大他们的孩子。
以后,请以诸伏景光的身份好好地活下去吧。
少女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眼角缓缓淌过泪水。
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
我们,两清了。
*
望月奈奈在晨光微熹时回到别墅,当天一早她就开始发烧昏迷,小脸烧得通红,已然神志不清。
降谷零和莱伊中午才发觉不对,冲进房间就看到她狼狈的一幕。
他们立马将她送到组织,一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赶来的医生和实验员满脸凝重,迅速给她全身插满了管子,不停注射各种各样的药剂,在一小时的努力后,终于缓解了她一反常态的病症。
那天,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在收到消息后也立马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琴酒眼神狠戾,看向一旁垂着头的金发男人和长发男人。
见二人摇头,琴酒给了他们两个锋利的眼刀,走到角落开始打电话,语气恭敬忠诚。
经此一事,少女的身体不知原因地恶化,以无法逆转的局势生命快速地流逝。
她再也没回到那个别墅,也再没机会去看一眼她和苏格兰先生的温馨小窝。
望月奈奈在医院无聊地数着生命最后的日子,在一天内不多的清醒时刻,波本和贝尔摩德常来看望她,琴酒、伏特加和莱伊偶尔也会来。
半个月后的某天,坐在她床头给她削苹果的波本总是偷偷瞄她,眼底的复杂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望月奈奈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怎么美丽的笑容,清澈的眼底调皮又狡黠,她对波本勾勾手,让他凑过来。
对准他的耳朵,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轻声说道:“降谷零,对吗?”
见波本迅速后退,但震惊只是短暂地略过,俊美的面容迅速恢复平静,嘴角似乎还带着无奈复杂的笑容。
望月奈奈不高兴地嘟唇,垂下眼玩着自己的手指,要逗的人没给出有趣的反应,真没意思。
降谷零今天刚刚短暂逃过了组织的监视,从联络人那里知道诸伏景光居然没死,而且就在昨天苏醒了。
天知道他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傻掉了。
那天,他明明亲眼见证hiro已经死亡的事实。
怎么可能!?
所以是她吧。
博若莱那天把hiro的尸体带走后,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他复活了。
那她现在身体的迅速恶化和这个有关系吗?
降谷零心情无比复杂,既为hiro没死感到高兴,又为少女即将迈入死亡感到悲伤。
“博若莱,你——”
“别问。”靠坐在床头的少女调皮地眨眨眼,她伸出食指抵住唇瓣,柔软的杏眼里散发着莹莹的光亮,“秘密哦。”
降谷零笑了笑。
好,他不问。
一个星期后,望月奈奈每日陷入沉睡的时间更长了,她现在连进食都无法做到了,只能靠食管输一些营养液进去。
降谷零今天没有任务,就在病床边一直陪着她,趁着她难得苏醒,他嘴巴不停说着话,第一次绞尽脑汁讨一个女孩子欢心,就只为了让她露出开怀的笑容。
体贴的少女即使心情沉郁但还是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这让降谷零心里松了一口气。
突然,他倾下身朝她低声道:“你——想见见他吗?”
这个他,自然是指诸伏景光。
自从hiro死而复生后,其实他也一直没有时机联系hiro,自然也就失去了告诉他博若莱近况的机会。
降谷零觉得,在博若莱死前,至少得让他们两人再说说话。
或许可以用视频的方式偷偷进行。
少女听到这句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