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受制于朕……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成了朕受制于他们?”皇帝在龙椅里喃喃自语。 方旭想要起身安慰皇帝,但词穷的他,只好跪着不动。 皇帝叹道,“果然不能太过于依赖任何人……一旦被倚重那个人走了,大厦将倾!” “叫太医来吧……朕就不信,偌大太医院,上百太医,还能不如她一个?” …… 皇帝本想把温锦抓进宫里,以掌控萧昱辰。 可没想到,此举逼走了儿子儿媳孙儿……更是坑了他自己。 太医院自然人人都有些本事,也自负自己的医术。 但他们的汤药,入口极苦,苦得皇帝连御膳都吃不下不说……药效更是远远不如温锦送来的成药。 甚至还不如点上一根她亲手所制的香,更有效果! 皇帝精神疲惫,脾气愈发暴躁。 伺候皇帝身边的太监、臣子,真正体会了“伴君如伴虎”。 黄大人在朝会上,只夸了一句,“因为女学建设,使得城南刁民如今顺服勤奋,安居乐业不生事。” 也不不知怎么,就惹了皇帝大怒,当即命人把他拉出去“庭杖”二十。 退朝之后,众位大臣议论纷纷。 “最近圣心是越来越难测了,黄大人也没说错什么,怎么就……” 所谓庭杖,疼还在其次,主要是丢人啊!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掉裤子打板子……对于这些臣子来说,这是惩罚,更是羞辱。 “嗐……”众人都叹气摇头。 众人见蔡相揣着手,默不作声,都纷纷围在他身边。 “还请蔡相指点我们,免得我们也说错话,招了这庭杖啊!” 众人纷纷作揖,态度谦恭得很。 还有大臣道,“蔡相若是不指点迷津,那我们只能告假不来朝会了!” 蔡相耷拉的眼皮忽然掀开,“对,称病告假那位……” 见众人不解,他低声道,“怀王爷上交了兵权,称病,告假不朝。怀王妃特制进贡的药,也断供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聪明人已经明白了。 “黄大人那话,夸了女学建设,不是等于夸了怀王妃吗?” “但黄大人的本意,是颂扬皇上明君,明治之下,才有刁民归安啊!” “歌颂皇上没问题,不要捎带怀王府……” “这是……父子闹撑了?” “不能吧?怀王平定废太子谋反,立了大功,原以为,他必是储君人选……” 蔡相立即重重地“咳咳”,制止众人继续说下去。 众人立刻闭嘴,但都暗下决心——皇帝年纪大了,喜怒无常,他们以后少说少错吧! 皇帝在宫里郁闷,想要拿捏萧昱辰,却被方旭提醒,恐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萧昱辰救驾有功,一直没有相应的封赏。 温锦办女学有功,天下为之颂扬……但他不赏还想罚。 他如今昭告天下说,萧昱辰和温锦有谋反之心? 恐怕天下都会说,是他多疑,小人之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京官儿更是都知道,萧昱辰连兵权都交了,朝会也不来了。 避嫌避到这份儿上……他再捏着不放,连朝臣都会看不下去吧? 可是!他就是觉得,萧昱辰和温锦根本没有死心! 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 到那时候,局面将再不由他掌控! “萧昱辰已经被那个女子蛊惑的完全没了理智!恐怕那女子要架空他,自己做主!他也会双手奉上印玺!” 皇帝心口闷痛! 他想到将来,他们萧家的江山,有可能被儿子双手交给一个女子! 他就寝食难安,彻夜难眠,这也叫他头更疼,脾气更暴躁……真是一个恶性循环。 他想见惠济大师,大师当初说,这女子能助他儿子!这女子是有后福之人! 若不是惠济大师,他也不会同意萧昱辰娶那时候的温锦! “去!召惠济大师觐见!” “回皇上……惠济大师云游去了,不在京都。” 呵!扎堆儿不在京都!扎堆儿跟他作对!他现在怀疑——惠济就是被温锦给收买了!这个老秃驴!竟然敢骗他! …… 皇帝正陷在恶性循环里,不可自拔。 但萧昱辰一家三口,却在游山玩水。 萧昱辰说,他早有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