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啊......”苏柏垂下眼帘。 是啊,属于大人物们的斗争,最后付出惨痛代价的却是与此最不相干的人。 “有空陪我出去一趟么?”苏柏忽然问。 “有空倒是有空,只要苏柏你愿意我什么时候都行,只是你现在......”秦尚远有些错愕。 “有空就足够了,我身体恢复得很快,不碍事。”苏柏掀开被子,下一秒已经开始换衣服了。 一个小时后,两个身影并肩漫步在墓园外的广场上。 “这样真的没问题么?”秦尚远看着苏柏。 “白医生不会过问的。”苏柏摇摇头。 今天不是周末,来扫墓的人很少,方圆几公里除了开小店的,基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秦尚远扶着苏柏,弯弯绕绕地走到了最里边的一块墓地。 上百座墓碑整齐地排在平整广袤的草地上。 靠后的不少碑已经有了风吹雨打的痕迹,而最前面的几排石料看起来很新,是最近才雕刻的。 秦尚远带着苏柏在林澜和江洋的墓碑前停下脚步。 两座碑前各有一小束浅色的康乃馨,花看起来很新鲜,应该是不久前才有人来过。 “他俩挨在一起的。”秦尚远说。 苏柏沉默地对着碑,她没有哭,但也没有说话。 表情淡淡的,像是在回想一些往事。 “没记错的话,江洋算是你的哥哥。”秦尚远忽然说。 “嗯,但我和他没什么感情上的联系,也从没把他看作哥哥。”苏柏低声说,“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在夏家的院子里,他站在很远的地方看我,和夏蔷柔。” “夏家有很多小孩么?” “嗯,算上本家和分家,和我同辈的孩子大概有四十多个。” “喔,人丁兴旺。”秦尚远被这个数量吓了一跳。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触里世界,大多数的孩子会被培养成家族庞杂事业的管理者。”苏柏轻声细语。 “在你心里,江洋是个怎么样的人?”秦尚远问。 “沉默寡言,但内心世界莫名其妙地很丰富,”苏柏说,“其实小时候长辈说他心思细腻,适合写书做一个作家。” “你们好啊。”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秦尚远和苏柏转头,穿着白色衬衣、蓝色牛仔裤的济美站在出口的位置。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有些害羞,不善言辞的小秘书了,那股落落大方的气质反而和林澜越来越像。 “济美姐。”秦尚远和苏柏异口同声。 “我来告别,没想到恰好碰到你们俩,怎么样?恢复的还好么?”济美问。 “告别?”秦尚远愣了一下,“你不是才被任命为分局局长么?” “那只是济美,”济美摇摇头,“而我现在叫江柔。” “江柔?”两个人都呆住了,一时间没听懂济美话里的意思。 “是新的身份啦,”济美轻笑道,“圆桌会的风波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因为这件事,我不得不放弃现在的身份,以新的名字重新活着。” “为什么?不是已经平反了么?”秦尚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像你说的那么单纯就好了。”济美叹了口气。 “那些追查我们的人不过是推了一只替罪羊到台前顶罪,真正的主使者从始至终都未曾现身过。” “围绕‘423奇迹’的整场事件中有太多的势力参与了,他们也不会就此罢休的。”济美的神色宁静而哀伤,“江洋和林澜死了,他们很快就会想办法追查到和他们生前关系最密切的我身上。” “我知道这样做很像个逃兵,但我不能让江洋失望。”济美神色黯淡。 她看向秦尚远:“至于你,有夏家的庇护,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有事。” “江柔走了,那济美会怎么样?”苏柏问。 “济美会死在一场火灾里,然后彻底给这件事情画上一个句号。”济美,不,江柔苦着脸轻笑,“虽然不知道这一别之后是不是还会再见,但就请以江柔相称吧。” “江柔......”苏柏轻念着这个名字。 “江洋说江柔是他的妹妹,”江柔说,“对了苏柏,我猜江洋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苏柏愕然。 “他以前不止一次地跟我提起过你,而每次说起你,话题都会最终回到同一个点上。”江柔笑了笑。 “是么?”苏柏看着碑上的那张黑白照。 “他说,他希望你能幸福,”江柔轻声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