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 这就是秦爽做生意的信条,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愿意花两千两买诗的“冤大头”,那必然不需要客气。 当即挥毫泼墨。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他写词之时,旁边那位胡人却心不在焉,丝毫不把这两千两放在心上。 就在他准备把词交给这位胡人之时,不远处一个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短打葛布衣服的男子飞快地跑了过来。 他捻着两根细长的胡须,对着面前的这位胡人说道。 “步公子,您放心好了。这次咱们宴请的可是户部尚书胡佑钦,如果和他搞好关系,贸易通商自然是应有之意。” 步莫听到他的话之后,面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神色。 三年前,羌人建立的梁国和大宁在边境产生了一些摩擦,梁国把边境上的几座城劫掠一空。 大德皇帝一怒之下,断绝与梁国互市。 大宁占据中原与江南富庶之地,对梁国的牛羊所需并不大。但是梁国所需的布匹、铁器、茶叶,甚至盐巴都需要从大宁购买。 三年的停止互市让梁国物价飞涨,民不聊生,但大宁官方拒绝与梁国进行任何和谈。 无奈之下,只能让步莫来金陵探寻一些门路。 胡佑钦正是停止互市的提出者,坚定的主战派。这次也是花了很多的力气才把找通关系把他约了出来。 如果他能松口,互市必能成。 这次谈话必须找个尊贵的地方,以凸显他们的诚意。 这两个人交流的时候,用的是羌语,叽里呱啦的,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步公子。” 那个捻着胡须的矮小男子赶紧从秦爽手中接过词,递到步莫手中,道:“给您。” “小子,若是我们上不得楼船,那就别怪我掀了你的摊子。” 矮小男子突然间改用标准的官话,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 秦爽当即皱眉。 这家伙看着卑躬屈膝,但绝对是个练家子,那双眸子中的杀意是骗不得人的。 这种眼神,他只有前世在战场上的时候见过。 不过,他当即笑着说道:“我这个生意可是童叟无欺,若是进不去,尽管来掀摊子。” 站在旁边的落魄书生想要插嘴说话,但又不敢开口。 这又不是你的摊子,你当然无所谓。 步莫显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当即就离开。 “这是答应你的一两银子。” 秦爽拿出一两银子递给落魄书生,道:“你可以收摊了。” 书生看着秦爽递过来的一两银子,心里面大受震撼。 先贤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没错。 一两银子够自己吃喝一个月了,结果人家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三千两就到手。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自己还是得苦读。 …… 聆音阁。 一名女子坐在书桌边,瓜子脸精致秀眉,皮肤白皙如雪,如黛的秀眉紧蹙,一双眸子失神地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身穿一件雪白色的滚边长裙,外披一件白纱,一双修长的腿根本遮不住。 伴随着时不时传入的琴音,坐在那边宛如出尘的仙女一般。 她看着面前画作的右上方空白,手持毛笔,似要落笔,但又迟迟无法落笔。 “小姐,小姐,你赶紧看看这首词。” 就在她出神之时,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冲了进来,飞快地把一张纸放在了兰微溪面前。 “憋死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把自己身上的长衫脱掉。 然后一层层地把裹在胸前的长布条解开。 兰微溪朝着她看了一眼,打趣道:“要我说,你完全没必要裹这些布条,不裹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曲桑洛故作生气地瞅了她一眼,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好像发育确实有点一般。 “你别打趣我了,赶紧看看这首词。我觉得,以你的嗓音条件唱这首词,定然能够艳压十八楼。你可不能怠慢,这首词我可是花了足足一千两银子买的。” 曲桑洛把自己的头发拆开,一头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