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离恒没有再和十野村兵争论,他拿起了自己的刀,抽出里面雪亮的刀刃,直直地架在十野村兵的肩上。 边上十野村兵和衫离恒的亲卫武士见此情状都拔刀而出,互相对峙,喝声对吼。 十野村兵倒是没有慌乱,他定定地看着衫离恒,淡淡道:“杉离君,此次出兵,我是主公大人亲定的总指,你当遵从我的军令。” 衫离恒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道:“十野,我告诉你,武人不是屠夫,更不是土匪!你如果再放纵你的部下,我就代为惩处,你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会向主公大人和众位家老禀报的。” 十野村兵凝起了双目,手不自觉摸上了腰间的刀柄。 所作所为,什么所作所为?当然是十野村兵自作主张代为僭越又无视军规军纪的所作所为咯。 场面僵了一阵子,十野村兵神色恢复如常,手也从刀柄上放了下来,移回了桌面上,然后回头冲着传令官粗声吩咐道。 “传我令!所有人严明军纪,不得轻易违反,即刻各归其位,恪守职责!” 边上传令官迟疑了一下,应声领命而去。 回过头来,十野村兵淡淡一笑,问道:“杉离大人,您现在满意了吗?” 十野村兵的古怪语气虽然让衫离恒很不舒服,但是他知道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了,这样就够了。 衫离恒收起了刀,两边兵刃这才放了下去。 “要是离人那里一直拖着,你打算怎么办?难道我们灰溜溜的回去?”十野村兵表情古怪地质问道。 衫离恒坦然应声道:“以我对他们的了解,离人那里畏惧,肯定会派人来的,到时候要低一些他们就会想着破财消灾的;至于粮食,你不是都想好了吗?还问我做什么?我只是看不惯你让部下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十野村兵上下有节奏地点着头,笑着说道:“啊,那就好,到时候粮食的事情就拜托杉离君带兵去办吧。” 衫离恒横扫了十野村兵一眼,一秒也不想和这个疯子多待,快步退出了定海县衙。 原本久晟家那里是要给两人派一个家臣团的,但是考虑到这次行动是非官方名义的,军队都没有佩戴任何久晟家的标识,如果因为家臣被抓到了把柄那可就不好了。 虽然十野村兵用的是这样的理由,但他本人只是不愿意有一堆家臣跟在自己身边指指点点、管这管那,他不认为那帮子满肚子墨水的家伙能成什么大事,大丈夫不能横刀立马,只知道鼓唇弄舌,没有半点出息! 于是,向来行事稳妥、以“智将”著称的衫离恒就被委派为另一路军的统领,既起辅佐作用也起到监督作用。 至于为什么不让他直接当出兵总指,而是选择粗鲁冲动的十野村兵,完全是因为出身的问题。 十野家世代效忠追随久晟家,而衫离恒虽然本事强,在中部战场也有过突出表现,但是他毕竟只是个败军之将,是被家主收留的外将。 一个是忠诚的家将,一个是外来的败将,家老们其实并不愿意让衫离恒这样优秀的归附之人占据要位,这对于他们这些“老人”来说是个威胁。 但是久晟一泓却很欣赏衫离恒,无论从哪方面看衫离恒都是个十足的将才,唯一做错的只是跟错了主公,只要给他一位明主,他一定能够建立不世之功勋。 正巧作为家主他也不满于那些家老们的势力太过庞大,扶持新兴角色也利于他的实力稳固。 于是,在双方势力相互作用的结果之下,形成了十野村兵作为出兵总指但是却分两路军各设统领的格局。 衫离恒退出去以后,十野村兵的副将、他的义子十野崇光卫凑上前说道:“父上,您何必要看杉离那个丧家之犬的脸色?您是主公亲定的出兵总指,家老们都支持您,没必要和他服软。” 十野村兵斜着眼睛睨了一下自己这个败家儿子,掂起手里的惊堂木就往十野崇光卫的脑门上砸去。 只见后者被突如其来的“父爱”打得七荤八素、四脚朝天,嘴里不停叽里呱啦地喷着鸟语。 十野村兵坐在位上,愤愤地说道:“你要是有杉离的一半才能我现在把位置让给你都可以!眼光狭隘,你给我记好了,要和人过不去,你就先给我先搞清楚人家是什么水平、自己是什么档次!” 十野崇光卫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滚带爬起来跪好,把头深深地埋到地上。 “是!我记住了!我铭记于心!” “你这个不肖蠢货,杉离的背后就是家主,他在这里就是家主对我的监督,对他过分那就是对家主放肆!家老们之所以是家老,就是因为他们还够不上当家主!现在久晟家的家主还是久晟一泓大人!你明白吗?” 十野村兵一边咆哮着,一边一点点逼近十野崇光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