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下午快接近傍晚的时分。 发现怀里的抱枕不知道什么时候垫在了头下,人也躺了下来,身上还搭了一张薄毯子。 估计是半途停车歇脚,小雨上来帮她弄的。 叶浮珣悄悄地瞄了眼纪衍诺。 不知道纪大魔头会不会介意她在车厢睡觉? 这一路长途跋涉,若是时时刻刻都坐在车厢里,她会无聊到长霉。 纪衍诺还在看那一本厚厚的公文。 叶浮珣发现他似乎只带了这么一本公文,莫非是因为出门走得太急? 胡思乱想中,就见纪衍诺把手里公文往桌上一放,似笑非笑地睇她一眼。 “叶良娣睡好了?” 叶浮珣忙坐了起来:“托殿下的福,妾身不小心睡过去了。” 她手脚利落地替纪衍诺斟了杯茶递了过去:“殿下您累不累,要不要也躺下休息会儿?” 纪衍诺喝口茶,凉凉道:“不必。” “殿下,”叶浮珣又小心翼翼问,“妾身坐车坐得累了,偶尔躺下歇会儿,您介不介意?” 为了接下来几天的幸福生活,先咨询下大魔头的意见。 “刚才叶良娣打呼噜的时候,可没有问本宫介不介意,”纪衍诺双手抱胸,“这会儿才 问,会不会太迟?” 她、打、呼噜? 不可能! 她明明是个睡相非常好的姑娘! “妾身这不是一不小心睡着了,醒来了才想着向殿下你赔个不是么?” 纪衍诺又嗤了一声:“本宫又岂是那小气之人。” 叶浮珣举起大拇指:“妾身就知道殿下您心怀天下,哪有什么容不下的?妾身在此谢谢殿下的宽容。” 接下来的路途,她可以可着劲儿瞌睡了! “殿下,”叶浮珣坐直了身,好奇地瞄了瞄纪衍诺手里的公文,“咱们这一趟去渚安,具体是要办什么事儿?可有需要妾身出力的地方?” 纪衍诺抿着茶,看她一眼才慢悠悠道:“这次渚安之行,是太后娘娘的安排。” “让本宫去渚安,审一个案子。” 对此事是太后安排叶浮珣并不算太过诧异,毕竟能让纪衍诺带上她出门,又提及旅游什么的,除了太后之言不做他想。 只是,却料不到是去审案。 “是什么重大的冤案吗?” 要派纪衍诺这样的大咖去解决的问题,定是了不得的大问题。 纪衍诺摇头,把手里的公文往叶浮珣手里一塞:“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看看。” 叶浮珣接过公文 ,定睛仔细的看了起来。 “戴……松?”公文上头首先提及的就是犯人的名字,“渚安州郡下祁安县县令戴松?” 这个名字,怎么恁地熟悉? 她心中闪过狐疑,又飞快地看了下去。 “戴松因断案错误导致庞府老夫人因腿病被锯掉双腿,庞家人道渚安州郡击鼓鸣冤,状告戴松判案不公,草菅人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待叶浮珣看完公文概述,已经是一炷香后。 她合上了公文,眉头皱得紧紧的。 戴松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眼熟? “叶良娣,你怎么看?” 叶浮珣的思绪被纪衍诺的话打断了,抬头道:“殿下,妾身觉得此案有蹊跷。” “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纪衍诺神情悠闲的说道。 叶浮珣继续道:“戴松被告起因应是月前祁安县判他的那出案子。” 在祁安县,庞府是当地颇有地位的人家,庞府老太的腿一直有老寒腿的毛病,一到秋冬日,她的老寒腿便发作得更加厉害,时常让老人家夜里无法好眠。 然而这病难治,庞府向来是请祁安县平安堂的白老大夫看诊。 白老大夫在祁安县当地是有名的老大夫,医 术甚是了得。 对庞老太的老寒腿,白老大夫除了日常开些药剂,并且随诊时替庞老太针灸减轻痛楚外,亦没有更多的办法。 只是他到底手法了得,至少能让庞老太的症状减缓许多。 治是治不好的,能缓解痛楚已经是不错。 可哪知一个多月前,庞府突然去县衙击了鸣冤鼓,状告白老大夫对庞老太的老寒腿医治不当,导致庞老太的老寒腿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这庞府的人状告平安堂时,说庞老太的老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