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和附近几个村有新建的共同的小学,还是有不少孩子没去读书。 阮娇也劝过她,在城里教书也是一样的。 可是,二姐只告诉她,“你觉得没有希望,我也觉得没有希望,你不做我不做,我们大家都不做,永远都是那样。” 她当时眸子清澈,“城里有很多老师,孩子们不需要我。我希望,能多改变一些女孩子的命运,哪怕一个呢。” 她说:“娇娇,我也算寒窗十几年,不想所学只会裹肚,被生活磨得平平整整。趁我妈还不需要我照顾,十年,十年后再来照顾她。” 她又说,看看桃子姐她们。 阮娇当场没话说了,桃子姐她们,都是十五六岁就嫁人换彩礼,不是她揽功劳,如果没有她,村里的好多女孩子都在家带娃喂猪挨骂。 96年了,很多人南下打工。 但是她们基本都是睁眼瞎,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根本不敢出去。 二姐既然要做这些,她唯有祝福,希望她可以顺顺利利的。 既然是送别,劝说的话,自然不必再说。 每个人,都有想要的生活。 二姐又喝多了,抱着王老师发了一顿酒疯,惹得她泪水涟涟。 第二天醒来,王水秀让她承诺,去了他乡不许喝酒,没钱了一定要吱声。 得到王明慧指天发誓,这才目送她离开。 阮娇负责把王老师送上回鹿原的火车,她才折返驱车去国大。 半路上,买了一束鲜花。 在舅舅那边的时候,薛惊年给她打过电话,说要正式毕业了,在学校有演练,需要排练,就不去找她了。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结束了。 虽然进不去,观看他学业生涯的结束,可以等一等。 薛惊年和胖子他们出了校门,就看到她现在门口不远处,穿着明黄色的长裙,长发飘飘,手里还捧着花。 人来人往的校门前,烈日炎炎,她仿佛是穿越而来的春天,头顶的灼热都消失了,只留余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