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锜老当益壮,领兵渡江后,攻势凌厉,义军联盟控制的澧州此时已经乱成一团。 两个月前天道军从潭州派遣了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北上支援安乡县王解,鼎洲的金宣、周瑞也派兵北上支援慈利县郭淳,五方联盟大军近万人,一举攻克澧州城。 拿下澧州城后,本来应该继续北上,拿下紧临长江的公安县,不料联盟大军各方意见不一,北上之议就此搁置。 等刘锜忽然率军渡江到达公安县,各方才急了,匆忙领军北上,但为时已晚。 数番大战下来,虽然互有胜负,但联盟大军根本阻挡不了刘锜前进的脚步,不到一个月时间,刘锜便兵临澧州城下。 几场攻守下来,联军损失惨重,军心尽失。 昨夜一场夜袭,刘锜进城,联军逃遁三十里。 澧州城东,澧水之北,小津渡口。 联军一夜逃跑,疲惫不堪,东倒西歪,就地躺卧,呼呼大睡。 过了眼前一条七八丈宽的小河,联军便可回到安乡县休整。 但渡口仅有一只小船,每次顶多可乘十人,而联军有五千余人,如果刘锜随后追来,他们根本来不及渡河。 而此时,联军各方还在为战败争吵不休。 “郭头领、王头领,我奉我大哥之命来澧州帮你们,损兵折将不说,还想让我们背锅吗?”金宣的手下金武气急败坏。 周瑞的手下苏冬同样气愤,怒道:“我早就说过,澧州城不可守,你们偏要守,搞到现在钱粮全丢了,就怪我们打仗不出力?你们好好看看,我带来的一千人还剩多少?” “为什么不能守?” 联盟五大头领之一的郭淳怒不可遏,花费大量时间和人力才取得的澧州城,就这么丢了,他根本无法接受。 “刘锜只有五千兵力,我们原本有八千人!八千人还守不住一座城吗?要不是你们一直嚷着撤,乱了军心民心,他拿什么攻占澧州城?” “不错!”另一头领王解也十分生气。 本来拿下澧州城,形势大好,结果却搞成这个样子,现在灰溜溜地逃回安乡,哪里还有脸见人? “我们联军人数占优,又占据城池,刘锜劳师动众,远道而来,只要我们再坚守十天半个月,他粮草吃尽必然撤军。” “昨晚本来还能守,结果你们率先开城逃跑,以致军心涣散,丢了澧州城,这不是你们的责任?” “放屁!”金武怒道,“不是你们的人半夜不守城,跑去睡觉,让敌军爬进城来,军心会涣散?” 苏冬气道:“老子就跑了,怎样?澧州城是你们的,却让老子给你们拼命,哪有这个道理!” 郭淳愤怒至极,右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刀柄。 “怎么?郭头领还想杀人吗?”金武目光凌厉,顿时将佩刀从腰间取下,握在手中。 郭淳情知失态,忙将手拿开,强忍心中怒气,转头向另一人道:“王将军,你来评理,丢了澧州城到底是谁的责任!” 王元眉头紧皱,见他们争吵不休,心里也十分难受。 自去年六月加入天道军,一直顺风顺水,三百人拿下鼎洲城更是让他声名远扬,从军至今,不管是在潭州还是鼎洲,从无败绩。 可自从奉顾统领之命来到澧州,就感觉处处不得劲,打起仗来明明联军就在附近,却总是感觉孤立无援,不管多好的战机,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而错失。 还有,很多时候跟敌军打起来明明是胜势,可是打着打着就发现已经败了,这种感觉让他很无力。 从潭州带来的整整两千人,连番损失,如今连一千五百人都没有了,就这么回去,怎么跟顾统领交代? 还有,师兄多次传信,要自己团结各方,务必协助王解、郭淳拦住刘锜,守好澧州。如今丢了澧州城,又怎么跟师兄交代? 见王元不语,王解又道:“王将军,我们之中就属你最公正,你说句话吧!” 金武、苏冬也朝自己看来,王元心知不开口不行了,于是长舒一口气,平定了心绪。 “要我说,我们五方都有责任!” 王元目光一扫四人,肃声道:“郭头领、王头领,早在拿下澧州城之初,我就一再劝你们尽早北上,占据公安县,将你们的水军部署到长江边上。结果你们一直在澧水晃悠,为航运利益纠缠不休。” “早拿下公安县,水军驻守长江,刘锜没有水军,任何能渡得了长江?” 郭淳、王解二人脸色一沉,顿时不语。 “金兄、苏兄,既然金头领、周头领派你们领兵前来支援,不说出